“纪师傅去哪了?还在虞县吗?他过得怎么样?”
梁书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从纪师傅忽然失去消息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
“情况有点复杂。”宋征摇头,“他不太好。”
“怎么了?”
梁书弗焦急的问。
“去年有个自称纪师傅的侄子找到县里,说他的父亲,也就是纪师傅的大哥快不行了,想在去世前见纪师傅一面。”
“纪师傅不是从小跟着他师傅吗?哪来的侄子?”
梁书弗皱眉。
干奶奶说过,纪师傅从小就被家里卖给他师傅当小厮。
大师心地好,看纪师傅年纪小又机灵,就把他当学徒,教他一些本事。
没想到随手教的纪师傅很有天赋,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透,后来战乱,大师妻儿意外离世,于是就把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孩子收成徒弟,给自己养老送终。
“呵,纪师傅老家的,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纪师傅在虞县国营裁缝店工作,就找了过来。”
宋征的话中满是讥诮。
“纪师傅跟他回去了?他现在在哪?”
梁书弗十分肯定。
“对,刚好有人举报纪师傅在工作中以公谋私,裁缝店那边停了他的职。纪师傅就跟着那人回了老家,江县下的一个村子。
我托人打听了很久,拐了好几个弯,才得到了确切的地址。老头现在被关在乡下的牛棚里,身体也不好,咳嗽咳了大半年了,那边的人递消息来说活不了多久了。”
梁书弗坐不住了,“那户人家没给纪师傅看病吗?”
“他们把老头子带回去,打的就是要他遗产的主意,哪会好心带他看病。”
宋征可算是看透了,有些所谓的亲人,比披着羊皮的狼还可怕,恨不得把你拆骨吞肉,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那能和那村子所在大队联系下,让他们管管吗?”
梁书弗提议。
“没用,人家说这是家事。”
宋征摇头。
所以血缘关系很麻烦,那些人仗着所谓的血缘,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法律管不着,其他人就算看不过,最多只能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宋征也塞了钱,让大队去做工作。可那边态度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