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不养闲人,当真如此,他的前途也就彻底断了。
他不敢赌。
所以无论南瑾脉象如何,霍太医或多或少都得挑出些毛病来。
在太医院当差,医术高不高明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得让沈晏辞觉得他医术高明。
南瑾做了十六年的奴才,她比谁都了解做奴才的心里在想什么。
当奴才的,得了机会就得往上爬。
便如现在这般,
霍太医诊脉后,发现南瑾情况尚可,
而他故意将病情说得严重些,只叫沈晏辞以为南瑾这一胎是被他保全,
彰显他医术高明不说,保住皇嗣又是大功一件,于他来日升迁有益无害。
听沈晏辞又问:“既然如此,她几时会醒?”
太医道:“用了药,或一两个时辰,又或更久些。”
李德全从旁劝道:
“皇上昨夜批阅奏折到三更,四更便起身准备上朝事宜,几乎一夜未曾合眼。
眼下瑾常在已无大碍,皇上可先回宫稍作歇息。奴才会派人留意瑾常在的情况,她一旦转醒,便叫人立刻通知皇上。”
“不必。”沈晏辞想也没想就否道:“朕留下陪她。”
他落座榻旁,轻轻牵起南瑾的手,含了几分愧疚地说:
“是朕害她至此,朕若不陪在她身边,总不安心。”
李德全道:“皇上。。。。。。事出意外,您也料不到。。。。。。”
他欲言又止,后头的话没再说下去。
而这些动人情肠的话,于南瑾听来却是毫无波澜。
沈晏辞愿意等便等,愿意熬便熬,
他爱干嘛干嘛,南瑾才不管。
她只管自已演了一整日的戏辛苦得很,
左右得装昏,不如索性睡上一觉,落个松快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