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给太后宽心也是好的,太后一直自责,说是她害了你腹中皇嗣,这短短几日,人看着都憔悴了许多。
这不,原本后日四十岁的大寿,也是不作寿宴了。太后打算将这笔花销节省下来,供入佛寺点了大海灯,给你和嘉嫔的孩子祈福。”
“这如何能成?”南瑾大惊失色,“四十作大寿,王公贵族一早就通知下去,要入宫来给太后热闹热闹。如此说不办就不办了,岂不是。。。。。。”
“太后清修之人,原也不喜欢热闹。”顺妃有意提醒南瑾,
“你也别自讨没趣,想着要劝太后什么。嘉嫔知道了太后要给她的亡儿供灯祈福,对太后不胜感激。
你要是劝了太后,让嘉嫔的亡儿丢了福气,再惹恼了她,指不定日后要怎么给你使绊子。”
她握着南瑾的手紧了紧,语重心长道:
“你别怪本宫多嘴,你到底是淑妃宫中出来的人,嘉嫔本就不喜欢你。这风口上你再撞上去,更是无端端要给自已添麻烦。”
南瑾听她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默然思忖了好半晌,这才眸光一亮,恍然大悟道:
“嫔妾愚笨!若非娘娘好意提醒,嫔妾只怕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她豁然起身,向顺妃屈膝福礼下去,
“多谢娘娘不吝赐教,还请娘娘受嫔妾一拜。”
“这是做什么?”顺妃忙伸手扶她,“快起来。”
只等将南瑾扶起后,顺妃才定定看着她的脸,苦笑着说:
“昔日本宫在王府的时候,与你一样身份尴尬,没少遭人羞辱算计。本宫受过的罪,当然那不希望你再受一遍。”
她在南瑾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温然道:
“你与我都是从最底层的奴婢熬出来的。本宫见着你,就像看见昔日的自已一样。惺惺相惜也好,同病相怜也罢,总归对你是莫名的喜欢。”
这日后来,顺妃又与南瑾闲聊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彼此的出身相似,顺妃显得格外亲切,毫无架子,二人聊得很是投缘。
约莫半个时辰后,瞧着顺妃腿脚实在不舒坦,体力也有些不支了,南瑾这才送她出去。
人走后,采颉倚着门框感慨道:
“幸好顺妃娘娘提醒了咱们。不然小主今日见了太后,万一劝上两句,只怕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她言语间含了一抹庆幸,
“到底顺妃的出身和小主一样,也是盼着小主好的。”
闻言,南瑾看着顺妃愈行愈远的轿子,脸上和煦的笑意却是僵住,
“她那是要盼着我好吗?”
她语气透出几分森冷,近乎一字一顿道:
“她分明。。。。。。是在盼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