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就算是,也轮不到奴才跟主子讲道理。
宫女把脏水泼过来,南瑾自知此刻再辩也讨不得好。
不过她也不会白白替人背了黑锅。
她冲关贵人屈膝下去,卑微道:
“奴婢方才看见,是贵人身边的宫女踩重了砖头,才将泥水溅到了贵人身上。不过奴婢也有错,见贵人来只顾在一旁拘着礼,却忘了提醒贵人一声。奴婢该死。”
要死一起死。
掀翻了桌谁也别想安生。
宫女气得跳脚,“你。。。。。。”
“闭嘴。”
关贵人喝了一声,叫停了二人的争执。
她面色很是不悦,一张桃花面像是覆了一层寒霜似的,
“都是不长眼的东西!”
南瑾余光迅速打量着她。
关贵人打扮得很精致,不单妆容精细,就连浑身上下佩戴的首饰,也都很讲究搭配,要和衣着颜色相互辉映。
看得出来她的确和采颉所说一样,十分注重自已的外表。
南瑾忙道:“贵人教训的是。奴婢有心补过,不知贵人可需要奴婢将衣裳送去浣衣局,帮您清洁干净后再送回去?”
“浣衣局?”那小宫女不饶人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可是皇上昨儿个才赏赐给我们小主的川绣!新新的衣裳才穿头一回,没的叫你这样糟蹋了!”
关贵人嫌恶地瞥了南瑾一眼,
忽觉面熟,不自觉盯着她的脸多看了半晌,
“看着面熟。”
宫女道:“主儿,她好像是长春宫的掌事婢女。”
关贵人语气一冷,“原是淑妃的人。”
头几日柳嫣然去给皇后请安时,这些个贵人、常在的站了一庭院向她施礼,
可柳嫣然仗着出身颇高,一点也瞧不上她们,连个正眼都没给过。
这会儿她倒台了,可不是要人人都等着看她乐子,逮着机会要踩上一脚?
关贵人掩唇讥笑道:
“哎呦,瞧我这记性。如今她已经不是淑妃了。该叫她一声。。。。。。。嘶?记得贞妃那日好像给她择了个封号?”
宫女偷笑着说:“回主儿,贞妃娘娘说她勤奋,便赐给了她个‘奋’字。”
关贵人旋即铃铃作笑道:“哈哈~是了。如今该叫她‘粪贵人’才对!”
这话惹得她们主仆笑作一团,
关贵人气没撒完,说话仍旧刻薄,
“你跟着那样的主子,也不盼着你能学到什么规矩了。只是你主子没教你规矩,你爹娘是也死绝了不曾教过你吗?”
话落音,又惹得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