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长春宫,敬事房的宫人已经在此恭候柳嫣然多时了。
“恭喜淑妃娘娘,皇上今夜翻得是您的牌子!”
这并非是什么意外之喜。
柳嫣然这么大的阵仗入宫,沈晏辞头一日要翻她的牌子本就是意料中事。
柳嫣然笑着谢恩,叫人将银子赏下去。
而后宫中专门负责司寝的芳嬷嬷就随她入了殿中,教导她侍寝的规矩。
“咱们的皇上如今二十有一,是大懿朝立朝以来最年轻的帝王。
皇上登基两年,后宫嫔妃虽多,但因国政繁忙,皇上并不耽于女色。
许多答应、常在小主,入宫这么久别说是承宠了,有的甚至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
说着话锋一转,笑盈盈地看着柳嫣然,
“当然,淑妃娘娘自是与她们不同的。等下戌时一刻,鸾鸣承恩轿会来接娘娘去朝阳宫。
朝阳宫的东配殿暖着水,有宫人会伺候娘娘沐浴更衣,重新上妆,然后引您往寝宫去。
侍寝的规矩虽多,但无外乎就是两个字,顺从。不过娘娘与皇上原是年少的情分,想来这些也不必奴婢赘述。
娘娘往朝阳宫去时,可带两名随侍的掌灯婢女。待侍寝过后,鸾鸣承恩轿会抬娘娘回来,婢女们也好一路陪伴照顾着。”
“那若是皇上要本宫留下来呢?”柳嫣然问。
“这。。。。。。”芳嬷嬷脸色一瞬尴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眠得浅,夜里稍有动静就会醒来。这些年来,除了每月十五皇上会宿在皇后宫中,也就只有贞妃娘娘在朝阳宫留宿过几次。”
她到底是宫里头当差久了的老嬷嬷了,说话时一直偷偷观察着柳嫣然的脸色,见柳嫣然眉头微微一蹙,便立马改口道:
“不过旁人是旁人,皇上待淑妃娘娘自然是不同的。”
柳嫣然敷衍一笑,叫人赏了银子好生将人送出去。
芳嬷嬷前脚刚一走,柳嫣然就对南瑾发起了牢骚,
“那婆子真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怎地?贞妃能留宿,她以为本宫就没有这个本事吗?”
南瑾赔笑道:“不过是个低贱的老嬷子,娘娘与她置气什么?”
她猝然跪下,向柳嫣然深深一拜,
“奴婢恭贺娘娘大喜!祝娘娘与皇上琴瑟和谐,早日梦熊有兆!”
柳嫣然垂眸瞥她一眼,冷笑着说:“别跪着了,留着些精力。夜里你在朝阳宫外掌灯,且有你跪一宿的时候。”
言外之意,柳嫣然有十足的把握,今夜沈晏辞定会让她留宿在朝阳宫。
南瑾道:“以娘娘和皇上的情分,皇上让您留宿是必然之事。可。。。。。。娘娘毕竟是头一回侍寝,若当真留宿,难免会招惹嫉妒,成了众矢之的。”
“你懂什么?”柳嫣然眸子向上一翻,恣肆道:“本宫早晚是要得宠的,与其做小伏低,倒不如一朝扬眉吐气。只要有了皇上的宠爱在,她们就算翻了醋坛子,也得给本宫忍着!”
说罢摆摆手,打发南瑾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