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情绪激动成了那副样子,倒给了一众后妃表关心的机会。
有心的,这会儿全都跑去了太后宫中慰问。
故而瑶华宫也跟着沉寂下来。
南瑾急于验证心底揣测。
她压低了声问采颉,
“我在太后宫中昏厥过去后,都发生了什么?”
采颉道:“小主见红后,仙寿宫乱作一团,太后也是慌了。还是皇后最先镇定下来主持大局。她叫人将您挪回了瑶华宫,又去通知了御前,请了太医。”
“贞妃呢?”南瑾打断她,“她当时可有慌乱?”
采颉摇头,“看不出。她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也是跟着忙前忙后。后来皇后不许太多妃嫔跟来凑热闹,就叫各自散了。”
南瑾默了默,“你继续说。”
采颉方道:“小主回宫后,皇上来得很快。皇上十分担心小主安危,忙传了太医院所有专攻妇产千金一科的太医,来给您会诊。就连侯院判也请了过来。”
她忽而顿下,警惕地看了眼窗外。
将菱窗紧紧合上后,才窃声继续说:
“小主是自已用了药,这一胎保不住咱们早有准备。只是。。。。。。不知为何,那些太医皆说小产是因为您自已体弱,竟无一人查得出小主有用过伤胎之物的迹象?
奴婢实在想不明白。难不成是皇上要护着贞妃?嘶。。。。。。也不对!皇上又不能未卜先知,如何能提前让所有太医都统一口径?”
采颉托腮思忖着,
“还是说贞妃手眼通天,竟能将所有人都收买了?”
南瑾默然良久。
她方留了半寸的指甲,轻轻剐蹭着红木桌案,发出挠人心弦的刺耳音,
“我觉得这事儿有问题。”
她看向采颉,正想说什么,
却见采颉不自觉捂着小腹,额头隐隐冒着虚汗。
“我方才醒来时就看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
“没什么。”采颉一脸的无所谓,“只是原本已经有所缓和的癸水汹涌之症,又有些反复。”
南瑾知道她是在逞强。
她牵起采颉微凉的手,“很疼吗?”
采颉抿唇摇头。
当奴婢的,疼算什么?
只要死不了,就都得把主子给伺候好了。
这是下位者自出生以来,就刻在骨子里的奴性。
没有人在乎他们这些‘蚊蝇’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