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侯方域碰壁而回,张渭颇为不满的看了眼上首而坐,被一众官吏追捧的韩烈。
带着讥讽之意,映射韩烈是勋贵子弟。
“张兄慎言。”徐作霖对于张渭的言辞,平日里虽然欣赏,但对于韩烈,他却比张渭他们更了解。
原因是徐作霖与袁枢长子袁赋诚,私交甚笃。
袁枢有子三人,长子袁赋诚与徐作霖同龄,都是二十六岁,自小便在学堂认识。
袁赋诚年长之后,跟随袁枢出任地方,深受袁枢实干精神影响。
对于雪苑社这种,打着学习名义,结党营私,抨击朝政私下学社,深恶痛绝。
故而袁家子弟,倒是与侯家,宋家,沈家子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历史上沈家破落,明亡之后,事迹少有记载。
但侯家委身清廷却是不争事实。
宋家的宋权,更是以顺天巡抚的要职,率众投降了清廷,成为贰臣汉奸走狗。
这不得不说,一个家族的门风传承,对一个家族后人的影响。
徐作霖的劝谏之言,让张渭更是不满。
“徐兄这是何意?难道你这是要攀高枝吗?”
张渭一脸讥笑,气的徐作霖腾身而起。
“竖子不足以共谋也。”
“张兄莫要多言,还请徐兄道来,徐兄为人坦诚,岂是趋炎附势之人?”
侯方域见自已人先闹起来了,连忙起身拉住徐作霖,低声劝说了张渭一句。
“徐兄,莫非知道长平侯的来历?”
吴伯裔这会也好奇的站了起来,拉着徐作霖坐了下来。
关于韩烈的来历,归德府上下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
仅有知府越其杰,巡按陈潜夫,兵备道袁枢三人知晓,韩烈的出身和来历。
徐作霖从袁枢儿子袁赋诚口中,获悉韩烈的经历,以及城外一战,韩烈围歼三万叛军一事。
这可都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韩烈的功绩,徐作霖也是十分敬佩。
这也是他对于信口开河,讥讽韩烈的张渭,大为不满的原因。
“哼,亏你自诩才高八斗,自命不凡,难道不知道兼听则明吗?”
“城外三万流民叛军,围城数日,城中军民死伤数千人。”
“长平侯率军抵达,短短一日,全歼叛军,这等战绩,难道是吹嘘出来的?”
徐作霖忿忿不平,瞪了张渭一眼。
“叛军也好,建奴鞑子也罢,亦或者当今朝局,都不是靠我等口诛笔伐,就能改变的局面。”
“最终能够改变这一切的,终究还是要靠军队,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支撑,一切言论,那都只是纸上谈兵。”
徐作霖为人慷慨有大节,他之所以能够与袁赋诚,私交深厚。
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实干之人。
有一次雪苑社学子聚会,说到大明目前的局势,酒醉之下的徐作霖,直言高喊:“天下乱形已成,无英雄能救之者,吾辈固旦暮死,而谓渭狂何哉。”
这话多少有些叛逆之意,以至于众人闻言,无不是酒醉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