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朝她招招手,“过来。”
颜初忍着不适往前走了一步,可宋宴回并不满意:“坐下来。”
颜初只能照做,在床边的位置坐下来。
宋宴回的手碰上她的脸,看着她因为流泪红肿的眼眶,轻轻开口:“一会儿我们回家。”
从宋宴回口中听见“家”
这个字眼,颜初觉得讽刺又好笑,那个地方对她来说如何算得上家?
打从结婚开始,就是个华丽的牢笼,剥夺她的自由,囚禁着她的灵魂。
现在,连带着她的肉体都要被一并囚禁。
颜初现在已经认命,她只想用自己的妥协换取最大的价值:“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你不要再打他。”
宋宴回轻笑,手指擦过她的唇瓣,“就这么爱。”
颜初不予理会,“你有什么都冲我来。”
宋宴回:“可我舍不得。”
颜初发出一声嗤笑,舍不得,好一个舍不得。
“你今天带我来这里,给我喂那种药,不就是想让我彻底死心么。”
颜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冷冷的,甚至称得上麻木,“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不会再肖想其他。”
“我早就不配和他在一起了。”
她这样说。
——
傍晚时分,良江安排了司机接他们回家。
一直到离开别墅,颜初都没能从宋宴回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或是一句承诺。
周年被留在了别墅,很难想象接下来他会面临怎样的折磨。
如宋宴回所说,他只答应了留周年一条命——
一旦想起周年身上的那些伤,颜初就心惊胆战,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已经是这样子,周年要如何撑到她怀孕生子的那天?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让周年赶紧离开。
可悲的是,她连自由活动和联系外界的资本都没有。
颜初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转瞬即逝的风景,内心涌起的悲哀和无力吞噬着她的心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务车停在了丽江苑门口。
颜初看着那道熟悉的大门,醒过神来,后背发凉。
前排的良江先下了车,来后面扶了宋宴回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