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居凛手肘撑膝,看着一旁女孩挽袖认真的模样。
“你倒是懂他心思。”
余皎笑了笑,“我经常跟小孩子打交道,有的时候想知道他们哪里不舒服都要通过他们的反应和情绪猜出来。”
周居凛定睛看她几秒,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就在余皎右侧,她手上有油不太方便。
周居凛起来,俯身勾起桌上的手机。
冷杉香在俯低的那一刻扑洒下来,余皎后背蓦然发麻。
他没注意余皎的反应,只是摸了把兜兜的头,留下句“好好听话”,就拿起手机走到一旁。
人一走,余皎顿觉呼吸顺畅不少。
他身上的气息过于浓郁,那种压迫感无知无觉地随着距离地拉近而加深。
和他接触总会忍不住在意他说话的态度、神情,还有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刚才他看她的时候,她看似平静,实则搅拌的动作胡乱得没有章法,心跳声比周遭环境声还大。
“位置约好了?”
“她人呢?”
“Ravina?——行,知道了,过会儿去接她。”
陆陆续续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她有时候真的很不想自已听力这么好。
关注他是她的习惯,于是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清晰地传进耳中。
他的声音很好听,压低的声线带着舒缓的磁性,难以否认地撩人。
以前好像有次国旗下讲话,他在上面作为年级第一分享学习经验,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说他这声音,若是声优,必能大火。
那种清冽的低嗓透过话筒携卷丝微的电流声,过耳即惊艳。
但此刻她却觉得这声音委实残忍。
差点忘了。
他可能马上就要跟门当户对的女生结婚步入家庭。
她在这里的想入非非突然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周居凛打完电话回来,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总归她在他面前一直是这么安静,所以他也全然不知那种期待的攀升和急坠。
后半程,直到把成品交给店员拿去烘焙,桌上除了余皎偶尔诱哄兜兜的低喃,是全然的安静。
等待的时间里,余皎陪兜兜玩,他好似对她那副玉兰花样式的耳夹格外中意,拨动了好几下,最后她的耳垂都被他玩得有些红。
期间,男人默默坐在他们身后,偶尔分出几秒注意。
看到那透红的耳垂,沉静的眼底掠过不知名情绪。
“轰隆”两声,余皎猛然看向窗外。
还不到五点,天空已经被攒聚的乌云全然遮蔽,昏暗如夜。
伴随着两道雷声,大雨倾盆而至。
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清脆,而后不规则地洇下。
见状,余皎略微蹙眉,今天没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