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摇摇头,“罢了,咱们的酒铺子开在青城县,与这些人相处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往后少不得靠赵县令多照顾,咱们眼下就得罪了赵晗实在不妥。”
春儿着急:“可他总是色眯眯的,奴婢担心您受委屈。”
“光天化日的,应该无妨。何况,不是还有你跟青竹守着?”
冷夜之中,萧茗从卧房一步步走到后院,闭了闭眼,掀帘走进铺子里,朝那人福了福身,旋即扬起温婉娇媚的笑:
“赵公子许久不见了,一出手还是这么阔气。”
一张小桌边,一个长相俊美邪气的男子随意靠着,见萧茗来了,赵晗起身,缓步靠近她。
萧茗骤然闻到一丝皂角的香气,显然他是沐浴过,身上披了件海龙皮的玄色大氅,而里面竟只穿了一袭黑色里衣,连系带也松松垮垮的。
萧茗定睛瞧了瞧,立刻别开了目光,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冬日天冷,赵公子若着了风寒,赵县令可要心疼了。”
“你呢?杜娘子会心疼我么?”
萧茗语气婉转:“赵公子说笑了。”
赵晗舔舔唇角,用一根手指抬起了她的脸,潋滟动人,果然美得不可方物。
视线下滑,毫不避讳探入她的领口,嗤笑一声。
“杜娘子穿这么多,如何给本公子跳舞?”
萧茗看他一眼,心里直泛恶心,勉强赔笑:“赵公子用晚膳了么?我让丫头给你备些下酒菜……”
“杜娘子,”赵晗打断她,“听说你相公死了,是不是许多年都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了?不如今夜跟了我……”
这恶心的死色胚!说的是什么下流话!
萧茗也隐忍不了,还未等她反击,候在外头的春儿冲进来抄起一个杯子向赵晗头上砸去,边砸边喊:
“来人!救命!”
却不料,赵晗一伸手,游刃有余地接住了水杯,轻轻放到身侧的小桌子上。
酒铺子里的几个姑娘顿时惊了一惊。
她们都以为赵晗只是个走鸡斗狗的纨绔,不料竟是个会功夫的纨绔。
心里更慌了。
赵晗直接命手下把春儿和青竹扣在院子里了。
萧茗强自镇定:“赵公子,你也知道知府韩大人是我义兄,你若不自持,他武功极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别说你,连你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现下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离开,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赵晗听完嘻嘻笑着,这小娘子还是个硬骨头,他更喜欢了。
“小娘子,我也会功夫。”他轻嗅着凑近萧茗,攫住她挣扎的双手,在耳边低语:“而且我床上功夫了得,保证你要了一次还想要。”
萧茗被赵晗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强忍着恶心,冷冷道:“赵公子,请你自重!”
“你个小婊子,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
他显然已经没耐心跟她周旋,把身上的玄色大氅一脱,刚要伸手去扒萧茗的衣服。
“啊!”
赵晗一声惨叫,一把长剑扎穿他的肩胛骨,刀尖缓缓搅动,这惨叫声响彻了整条白果树巷。
“敢动我的人,当真活腻了。”凌昭眼神平静,声音却刺骨寒凉。
“你是谁!胆敢刺伤本公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他冷冷地看着赵晗,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你若不知道你爹是谁,就去问你娘,问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