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地牢里,识香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走吧。”魏懿转身,面对她,拉着忘川就往外走。
忘川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在魏懿不解的目光中拿出随身带的白手帕,盖在识香脸上才重新牵上魏懿的手。
魏懿拍了拍她脑袋,把她牵了出去,命人把地牢里的人收拾安顿好。
春季的雨总是温柔的,带着点甜醉人的气息,缠绵悠长,雨丝打湿一地青石板,滴在屋檐上,顺着坠落地上。
窸窸窣窣的雨打在竹林上发出细弱的声音,好似蚕食春叶。
竹林中的凉亭坐着的青袍男子随意依靠着栏杆坐着,手里拿着一壶酒往嘴里灌。
温凉的酒顺着气管入喉,烧灼着胃,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着被雨洗刷着而愈发新嫩的竹叶,没有焦点。
突然,手里的酒被人夺走,顾铮眼睛焦点定格在她脸上,只是一秒,就轻飘飘的移开,拿起另一瓶,起开盖子。
岳扶摇看他喝的来劲,再次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
顾铮开了多少瓶酒,岳扶摇就夺了多少次。
一步步向她走来,脸上像是带着霜意,严俊冷傲的的面颊线条分明,眼底夹杂着寒意。
顾铮在她面前站定,岳扶摇不由得呼吸有些不畅,心脏扑通跳个不停。
喝酒兴致被人打扰,顾铮行为极其不友善的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问她,“你又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岳扶摇见不惯他这态度,心里难受得很,嘴一撇,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岳扶摇看着他天天抱着一堆酒坛子在竹园里坐着喝的烂醉,糟蹋自己,心里气不过,更多的心疼。
昨天夜里,她来寻他,见他一脸醉意躺在那地上,喝醉酒,嘴里喃喃自语。
说什么,她一开始听不清,当将手里提的灯灯放在地上,扶他起来时,她听得清楚!
顾铮嘴里喊着的,是忘川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凌迟着她的心!
贱婢而已,却得他挂念到如今,而且还因她不知道跟她吵了多少次。
岳扶摇真想把他扔在这,让他继续想“他的”忘川去,最终理智还是战胜感性。
后半夜他吐的昏天地暗,岳扶摇照顾他一夜,好不容易天将亮才消停,结果她一醒来就不见人的踪影,他可倒好,拐头来,又跑来喝酒!
岳扶摇看不惯他这样糟蹋自己,索性直接夺了他的酒,顾铮还冷眼,那眼神冷到了极致,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
岳扶摇眼泪“唰”的一下便以决堤。
她现在后悔不已,为何会偏偏嫁给了顾铮。
嫁给一个其他人,至少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可是他除了冷眼,在无其他。
顾铮被她哭得心更烦,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本座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我……”岳扶摇话噎在嘴里不上不下。
“赶紧走,别烦我!”顾铮喝了酒,酒精上头,晕晕乎乎的。
他下逐人令,岳扶摇心里再怎么不舒服,这里有旁人看着,她不愿落下面子,也只不甘不愿的作揖离开。
顾铮摆摆手,不想看见她。
正喝间,又一阵脚步声走来,顾铮皱着眉,头也不扭,“你烦不烦!不是让你赶紧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