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臣愚见,此物必藏玄机,不可等闲视之。
另附一方‘圣香’,请君鉴之,若有异状,速焚弃。”
他写到此处时,忽然停下,深吸了一口气。
他望着最后几行字,手中笔微微颤动,许是对那香的不安已蔓延至骨髓。
他思忖片刻,又迅疾提笔,添了几句沉重的警语:
“谨请圣上勿轻尝此物,若察端倪,则速遣人来查。此间之事,恐亦不可轻敌。”
信纸一封,足足写了两页之多,连字迹也显些发散。
林清远却是觉得略微放下了些心。
长长舒了口气,将笔搁下,卷起信件装入密封的蜡匣中。
他却不急着封缄,转而召来了送信用的信鸽。
林清远再次看了看自己所写的内容,方才缓缓将信件绑上鸽足。
托着那胖乎乎的生灵走至窗旁,略一沉吟,纵手松开。
信鸽振翅而去,在月光下唯余一片剪影翱翔。
待到鸽影消失,林清远方才拍拍手,喃喃低语:
“这般大半夜的折腾,倘若有人窥探,指不定又会引来什么麻烦!”
第二日清晨,商队驻地刚刚沐浴在曙光中,便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几个身穿龟兹官服、腰佩弯刀的人推门而入,脸色冷峻。
为首的官员面如刀削,双目透着几分精明。
他拱手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抗拒:
“林清远先生,龟兹教主有请,前去城中宝宫一叙。”
此言一出,堂中顿时安静。
商队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目光齐刷刷聚到林清远身上。
李胡眉头一皱,低声说:
“大人,这来者不善啊。依小的看,不如推说身体不适,拖延一二,待探明情况再作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