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卓又是点头。
潘玉良道,“所以这怎么是谣言呢?”
一边的沈晏庭也连连点头,中肯地下着结论,“这顶多是传播事实。”
这件事其实说起来也是小事一件,既是私事,又是闲事,本不值得这么大肆地传播。
至于为什么会被大范围地传播开来?那是因为跟这件事一起传开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下午沈天卓跟沈小猴去医院给梁医生道歉的时候,码头那边出了乱子。
码头那边有商船,接散活干苦力的人自然也多。
平日里有活就干活,没活的时候,那些人要么聚在一块光着膀子喝酒打牌,满嘴荤话,要么就是抱着胸窝在哪里睡大觉。无论他们是哪种状态,都千万不要轻易地去惹他们。
贫困跟压榨都是苦闷的,正愁没地发泄呢。
大家也都约定成俗,若非有事,也没有人会去那边。
但下午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先捅了马蜂窝,总之打起来的时候已经不分敌我了。
司令部这边因为是沈天卓在管着,沈天卓人不见了,底下的人找不着她人请示,虽然知道出了乱子,但也不好插手。
至于廖局长那边,好巧不巧地也被金矿那边的人拌住了手脚。
眼见着这乱子要闹大的时候,李时佳及时带人去了码头,这才把事态给平息了。
这事……单看着,也顶多是件暴力事件。
但这事跟沈天卓的事情同时发生,两件事一对比,这其中意味就有些不对了。
沈晏庭见出了这么大的事,潘玉良跟沈天卓还在讨论谣言的问题,不禁有些头大。
“你们不觉得这事有点巧么?”
沈天卓点点头,“是有点巧的。”
潘玉良看了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沈天卓一眼,“明日指不定报纸上怎么写呢。”
沈天卓一拍脑袋,她倒把报社给忘了。
不过想起来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报社的人该怎么写还是会怎么写。
沈晏庭有些难受,“你们……就不想想法子?”
沈天卓摇摇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潘玉良接着她的话道,“难不成你还要送套嫁衣不成?”
沈天卓点点头,“正有此意。”
沈晏庭听着她们两个打哑迷,略显痛苦地抱着脑袋,“你们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
沈天卓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只说了句,“你还年轻。”
等到隔日,不出潘玉良跟沈天卓的所料。
报纸一分为二,其一写留守晋城的沈天卓如何荒唐,竟在医院留下风流佳话,言词中多是戏谑之词,有几分看好戏之意。
其二写李参谋不仅自己身正,就连其长子李佳时都是虎父无犬子。又言昨日若非是李佳时,码头的事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总的来说,就是先把沈天卓狠狠地踩在地上拧了两脚,然后再把李参谋给捧到了天上。
沈天卓拿着报纸气得拍了桌子。
“我是去道歉,又不是去表白,什么风流佳话?这群人,就不怕我把他们抓起来……抓起来……”
写李参谋的词她倒是能想得到,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上了报,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事实啊。
谁风流了?
潘玉良还算镇定,“你别冲动,你想把他们抓起来做什么?”总不能因为写了篇文章就治人家的罪吧?况且这事本就是沈天卓办得欠妥了。道歉哪里有这种兴师动众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