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好呢?
公子入狱,小姐顶着一身伤回了云府,昼夜不停地奔波,甚至求到了最抵触的长春侯府林三爷身上……
几日几夜没有睡,好不容易休息了几个时辰,醒来又被她们姐妹俩气了一顿,说出那样决绝的话。
整整一天,枯坐在屋内,一口饭都没有吃。
她看着心疼死了,却又不敢上前安抚。
她怕小姐把她赶走……
“王爷……”
柳叶话音落下,泪已滚出来,替公子委屈,替小姐委屈。
“小姐……很不好。”
柳叶话中的哽咽,让玄翼心都揪住了。
他牙关紧咬,强按住闯进去的冲动,眼底杀机弥漫。
“说,云清川入狱的前因后果,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一字一句,全部告诉本王。”
“是……”
……
半个时辰后。
玄翼换上了朝服,朱红色的冠冕遮掩着他晦暗的五官,他手指已恢复了知觉,沉默地整理完挂在胸前的珊瑚官珠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柳叶。
“你带着月牙,拿着新写的卖身契跪在云府门前,一日不行便跪三日,三日不行便跪十日。”
“若连留在云府的本事都没有,也别谈什么五年之后的复仇了。”
男人的声音比月色更冰冷,柳叶打了个哆嗦后,艰难道,“王爷,奴婢一人跪就行了,月牙她还小。”
下一刻,凝着杀意的眸光刺过来。
盘旋在柳叶的脖颈上。
玄翼的声音,似死神的低喃。
“本王是在同你商量吗?”
柳叶悚然一惊,背后寒毛根根直立,急忙跪地磕头,“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跪!”
……
柳叶跌跌撞撞地离开时,正好和衣衫凌乱的虞掌柜撞了个满怀。
二人皆认得彼此。
摄政王回京,第一个传召自已,得到消息的虞掌柜,连衣冠都来不及整理,立刻从榻上爬了起来,驾了马车匆匆赶来,看到形容狼狈的柳叶时,心里咯噔一跳。
只一眼,虞掌柜便明白,王爷这般急唤,所谓何事了……
心,重重垂下,对柳叶点了点头后,推门进殿。
一进去,迎面便是一道冷茶,砸在她脚边,千两银子一盏的琉璃盏,碎成数瓣。
玄翼的声音,轻描淡写,却杀意弥漫。
“你这样的废物,留着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