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一人得道?!”
灵霄剑尊劈开巨雷,咬牙切齿,声音撕裂。
王闲眠大骇,下一刻,只见红月震动,旋即如瀑布般的亮白雷光从天顶压下来,像远古上神的一只巨手,要按死不知死活的蝼蚁。
那不是雷劫,那是鸿蒙一剑也劈不开的天灾,无数雷劫汇聚,所触之地寸寸湮灭。
灵霄身影如同尘沙,却依旧提剑而上。
他最后只看见满眼的白光,和血红的弦月,模糊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天道如此。”
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里,王闲眠觉得自己应该死了,可是最后听见的声音又出现在他的耳朵里,连带着一块跟那时弦月般血红的板子。
“阵法错了……”
那声音道,“不管你算不算故意,你等该死的时候再死吧。”
他说的随意又任性,过于生死予夺,令人惧怕。
王闲眠心神巨震的睁开眼睛,眼前全是围着他的琅琊长老。
他脸色死败,想立刻把玄漱和天道说出口,当时的家主却一脸忧愁制止他道:“林祈云在迁怒琅琊。”
八个字,叫琅琊整个世家都难办。
“阵法残留错误太明显了。”
琅琊家主愁的发丝都白了,“长老,无论您当时怎么想,您都做了那种事。
现下清河和玄漱都在给压力,您叫琅琊可怎么办啊?”
王闲眠不知道。
他都怀疑玄漱雪山上的那是一场梦。
“是天道……”
他喃喃道。
“林家那个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讲话!
他师弟居然也纵容他,要不是祭仪守孝走不开……”
琅琊家主急得团团转,根本没听到他讲话。
要是王闲眠死了,此事还好说些,偏生活着,还活着送到了琅琊,叫林祈云看见了,那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罪名!
琅琊根本承担不起!
最后家主只好看着恍惚的王闲眠道:“长老,我们把您送出去吧。”
王闲眠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想,他说出来真的会有人信吗,灵霄被天道按死,他被天道救回死而复生,这种离奇经历,说出来真的会有人信吗?
他尝试着说,每个人都摇头。
后来他不说了,也死不了,天道叫他等一个该死的时机,他也在等一个说出口的时机。
可惜他在北域,从天下安乐等到世间动乱,从仙门百家等到仙界联合,把北域苍凉等成了战场,甚至等来了屠杀灭世的萧宴池,他都没能等到。
愧疚难言,又怀揣秘密,戍守北域一年又一年到沟壑满脸,终于等到了那一剑——
长沙滚动,烈日如断。
那是破天般的鸿蒙一剑,退百里凶兽,也激起他眼里一丝亮光。
老人在那刻想:
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