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乔桥大概是为了罗希,只是沈淮序看见,还是觉得刺眼。
乔桥瞥了他一眼,果然不乐意回答这个问题,可也许是重生的原因,她有些心虚,怕说漏嘴,只带过说:“就说挖竹笋的事情啊。”
沈淮序淡淡笑了一下,没有深究。
不远处罗希整整挖了一箩筐,实在实在装不下后才堪堪放弃,两只手提着一篮子冬笋摇摇晃晃朝他们这边走来,看了眼乔桥和沈淮序脚下空空荡荡的篮子,怒其不争地摇头:“你们果然还是太不努力了。”
她挖笋的热情显然还没有散去,挑了挑眉:“要不——我帮你们挖?”
乔桥无奈笑着,她愿意自然是可以的。
沈淮序也无所谓,他只想和乔桥多待一会。
所以把脚边的篮子拿起来,递到罗希手边:“麻烦了。”
罗希猛然站直身体,这可是沈淮序递过来的篮子,沈淮序给她东西四舍五入就等于沈淮序要和她做朋友呀!
她顿时觉得任重而道远,接过篮子任劳任怨地开始挖起来,边干还边很有动力,时不时指导一下旁边的蒋书邑。
乔桥静静看着他们胡闹。
竹林里偶尔有风吹过,带着枯黄的竹叶沙沙作响,泥土松软,踩上去格外舒适,偶尔穿插着罗希的笑闹声。
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沈淮序站在她身后。
时间如果能定格,这大概是她很想留住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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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山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不早了,冬日里天黑的很快,略有些阴沉的时候就应该尽早离开了。
奶奶早早在家里等着他们,罗希抱着好大一袋竹笋离开,还恋恋不舍地和乔桥还有奶奶打招呼,一步三回头地跟蒋书邑一起赶最后一路公交车。
如果不是他们来得仓促,什么也没准备,罗希一定要在这里住几天的。
乔桥送走罗希和蒋书邑,冷不丁看见门前和奶奶蹲在一起的沈淮序,明明是在剥笋,他的动作却显得格外斯文,远远望着,就和旁人隔离开。
乔桥轻咳了一声,走到他面前,轻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走啊?”
沈淮序缓缓抬眸,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张纸擦了下手指上的泥土,笑着说:“我打电话问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乔桥总觉得他状态太放松了一些,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什么。
乔桥接过他的位置,蹲在奶奶面前接着剥笋,心思却全放在沈淮序那通电话上,可惜仔细听也没听清什么。
片刻后,沈淮序缓缓走过来,有些歉疚开口:“不好意思奶奶,家里的车坏了,现在去赶公交还来得及吗?”
乔桥缓缓放下手里的东西,沉默地抬头看他。
且不说刚刚罗希坐的已经是最后一班公交。
千尊万贵的沈少爷会愿意和别人同乘公共汽车吗?
更何况他家里那么多辆七位数起步的车,还能那么巧的都坏了吗?
沈淮序迎着乔桥的眼神,毫不心虚地撒谎,笑着说:“都坏了。”
沈淮序假模假样开口:“附近有酒店或者是民宿之类的吗,我可以在那里借住一晚。”
奶奶笑了笑,没去点明两个年轻人的小心思,“哪用那么麻烦啊,在家里住一晚就好了啊,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就好了。”
乔桥还来不及说任何话,沈淮序便心满意得笑起来:“谢谢奶奶。”
一口一个奶奶,叫的比乔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