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桑满不在意的耸耸肩,从他身边的间隙绕进去,走到里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半晌,冲毒老头咧嘴笑:“别这么生气嘛,你这也算物尽其用。”
毒老头没好气的瞪她:“笑笑笑!你这女娃娃一看就是掉情眼儿里去了,老实交代,是不是给你那相公用了?”
这话说的……沈南桑笑得更加粲然:“怎么说呢,毒老头你只猜对了一半儿,这金谷,我给我相公金屋藏娇的女人用了。”
“什么?”
毒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口气儿差点没提上来!
“你们老沈家是出情种不假,那也不曾出过死心眼儿的傻子啊?”
他就想不通了:“那姓陆的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痴情至此?他都金屋藏娇了,你还要上赶着给他藏的女人治病?”
越说毒老头越生气,举起手里的梨木盒子啐气。
“还白瞎我这么好的东西?”
沈南桑小手托腮仍旧漫不经心。
“我这哪里是为了情爱,我可不与其他女人共享一夫,我这是为国之大计,牺牲自我。”
就像毒老头说的,沈家自古出情种,只是沈南桑总觉得到了她这儿,这话好像就对不上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情种,相反,或许老沈家情种到了她这儿便彻底断了根。
她不知情事不懂爱人,她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成为情种的存在。
毒老头才不听她辩解,洋洋洒洒在一旁落座,转着手里的梨花木盒。
“一张嘴全凭你说?那你就同老子好好说道说道,那所谓国家大计,是什么个大计。”
“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绝不会看着你为情堕落,那劳什子的女人谁爱救谁救,老子又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行医者。”
沈南桑就知道毒老头不会应的干脆。
五指在脸上戳了又戳,她也不明说,只道:“天机不可说。”
毒老头一听,变了脸就想将盒子连虫扔还给她。
沈南桑忙抱起榻上一壶酒坛作势也要往下扔:“你扔我也扔。”
单五个字,便将神通广大的毒老头堵的无计可施。
毒老头嗜酒如命,当着他的面摔他的酒,比赐他凌迟还叫他难熬。
“得得得!你个臭丫头!给老子放下。”
他边说边收了要扔出去的盒子,一双眼睛长在酒坛上一样,一寸都舍不得挪开,生怕沈南桑真给他扔了。
稍稍见她手臂一歪,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你还不放下!那是老子的命根子!”
他今日来了兴致,将埋在竹林里的七十年陈酿挖出来,本想举杯对月小酌一口,哪里想得到就这么巧被这丫头给碰上了。
那酒可是他的心头好,是当年他在羌崇皇宫时,在沈南桑她爹的酒窖里偷出来的。
这么多年他都没舍得喝,要是打了,他绝对送那丫头去见她亲爹娘。
计谋得逞,沈南桑收回酒坛,在毒老头的千叮咛万嘱咐下,稳稳妥妥的放回了原位。
她挑眉:“你别想着诓我,你的酒埋在哪儿我都清清楚楚,你若是骗我,我就把你的酒全砸了,今后我找人时时刻刻看着你,我断了你的酒!”
“嘿!你这丫头。”毒老头被她气笑了:“你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你阿爹阿娘也不见你这样。”
“沈南桑就是沈南桑,不需要随谁。”
沈南桑眼睛里含着星光,整个人都灿然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