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对方电话给的地址,爬上六楼,推开虚掩的门,发现毛坯房里丢满酒瓶和烟头。
我有些不安,想先退出去,身后却突然被人重重一推。
12
“孟丫头,过去的事,你总揪着不放有啥意义?”
在我印象里敦厚友好的张叔,现在脸颊凹陷,满身脏污。
他将我关在屋子里,猛灌一口啤酒,面色红润两分。
“张叔,我爸爸为什么会死,请你告诉我真相。”
上楼时,我留意过这栋村里自建房门后张满蛛网,显然没有住人。
现在我被限制行动自由,呼救也无用,只能通过聊天判断张叔的意图。
张叔从一只破旧的帆布包里翻出数个药瓶,也没具体数数,就倒满一把塞进嘴里。
他嘿嘿干笑两声。
“小孟就是命不好,哪有什么真相?”
我的指甲扣墙面上,强忍着怒意,问了他两句身体情况。
张叔愣了下,苦笑着摇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总还有些日子。”
张叔十年前被查出癌症,妻子坚持和他离婚,还带走儿子和全部积蓄。
在家庭和身体双重打击下,张叔几乎要支撑不住。
工作偷懒,还迷上打牌,欠下无数外债。
离开机场后,再没有过一份正经工作。
难道张叔绑我,是为了要钱?
我刚才看到他拿的药盒,隐约记得可都不便宜,没有工作,没有医保,怎么负担得起?
我鼓起勇气上前两步,想拿走张叔手里的酒瓶。
“张叔,我可以把存款都给你,也可以托人帮你联系国外的专家会诊。
“总会有办法的。”
张叔的手微微发抖,最终还是松开了。
“孟丫头,我不要你的钱,你在这待一天,就算帮上我大忙了。”
张叔的话让我心绪一动,还没等细想,楼下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不到一分钟,周致急促而带着喘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晚晚,你有、有没有受伤!”
本该参加机长考核的周致,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此刻我惊大于喜,质问张叔,“你到底要干什么?”
13
张叔困住我的同时,给周致发消息,让他放弃机长审核。
想到萧启那晚的请求,我知道,这一定是他或者说白副总指示的,在知道我查到张叔时,干脆顺水推舟,坑周致一把。
周致曾说过,他从小就梦想当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可在梦想和我的安危之间,他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