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午饭,五位老人在凉亭里下围棋,沈听雪支起画架,画起素描,记录下这和谐温馨的一幕。
傅憬珩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的给她递个工具。
关文翰和秦简之下着棋。
白棋落下,两秒后,关文翰又把刚刚的白棋子换了个位置。
秦简之看见了:“唉!唉!唉!干什么?落子无悔”
关文翰耍起了无赖:“啥?你说啥?我这有点耳背,听不清楚”
梁康笑着打趣道:“关老头,你这年龄渐长,脸皮也跟着渐长啊”
……
这一天过的忙碌又充实。
沈鸿源知道他们要来,早早的就让人把客房收拾出来了,这个别墅足够大,一人一间完全没问题。
沈听雪今日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的,确实累了,吃完晚饭就早早的洗澡睡觉。
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傅憬珩却敲响了沈鸿源的房门。
他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老人,欲言又止:“沈爷爷,您的身体…”
沈鸿源只是一笑:“看出来了?”
梁康专门给他开了药,让他的气色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虽然能瞒得过不懂医术的沈听雪,但瞒不住医术高超的傅憬珩。
他看着傅憬珩,眼中带着赞许:“怪不得老梁总是夸你天赋异禀”
“沈爷爷,能不能让我给您看看?”傅憬珩想检查一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沈鸿源伸出手,傅憬珩的手指搭在他脉搏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心脏方面的绝症,药无可医,现在是靠着中药强行续命。
沈鸿源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老梁都跟我说过了,最多还剩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傅憬珩眼神深沉:“我可以给您做手术”
沈鸿源问:“你不是三个月一台手术吗?”
“可以破例”傅憬珩毫不犹豫的说。
沈鸿源:“能撑多久?”
傅憬珩眼底藏着悲伤:“一年”
沈鸿源的年龄大了,没几个医生敢给他动这种大手术。
他是能做,但沈鸿源的年龄在这放着,就算手术成功了,也只能让他多撑个一年半载的。
沈鸿源摇了摇头,声音沉重而飘渺:“我老了,不想受这个罪了,我早已看透生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萋萋”
他都快七十岁了,没必要受这种罪。
傅憬珩神色认真,郑重的承诺:“我会照顾好她的”
沈鸿源那双苍老的眼睛凝视着傅憬珩,眼底的情绪复杂,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