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北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产生不被怪罪的庆幸感,反而有种愧疚的煎熬感。
他知道是自已这次做错了,但没人责怪他才更让他感觉到心惊。
好像大家都在自然而然的选择对自已最有利的场面,却没人在意云糯的牺牲。
见云风北瞳孔颤动,陷入两难的痛苦表情,白皎皎握住他的手真诚道:“二哥,你是对的!周淮京是天生坏种,而江煜阳只是名声不好,姐姐不听你的安排迟早要吃苦果!”
云风北敷衍的点点头,像是把白皎皎的话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
这时沈秋韵却一脸愁容的坐下,喃喃道:“云糯这孩子心硬,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若是非要告你可怎么办?”
云风北道:“她没证据,警察不会相信她的。”
沈秋韵担心道:“可是她若是求助周淮京呢?别说找不到证据,周淮京甚至能做出证据把你送进去!”
云风北一怔,脸上也划过焦虑之色。
白皎皎掐紧手心,脸上露出妒色。
周淮京,又是周淮京!
云糯怎么那么好命,混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找个靠山咸鱼翻身!
沈秋韵还在替云风北想办法,她突然想到:“风北,你是怎么找到云糯的?”
云风北面露困窘,不愿意说。
沈秋韵见状急道:“你快说啊。”
云风北嗫嚅了几下,最后破罐子破摔道:“墓园盗窃的事儿是我找人做的……”
说完他怕沈秋韵生气,连忙又补充道:“但我没动我爸的墓!”
沈秋韵愣了愣,用几秒时间弄懂了经过。
她非但没生气云风北的悖逆之举,反而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浑身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
“是人就有弱点,是人就有软肋……”沈秋韵淡定道:“云糯的软肋就是她爸的墓。”
只要她把云平威的墓守住了,就能拿捏云糯,云糯自然不敢再往上告。
云风北和白皎皎也意会了沈秋韵的意思,但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谁都不想当恶人。
毕竟他们是做儿女的,怎么能提出对父辈坟墓不敬的言论呢?
但沈秋韵能说,沈秋韵握着座椅的把手,皱着眉道:“云家最近总是是非风波不断,肯定是祖坟出问题了……”
“风北,你明天就找风水师去你爸的墓上看看,不行就迁坟改改运?”
云风北对上沈秋韵的眼睛,明显能看出她话里有话。
迁坟是真的,至于新坟迁到哪儿只有他能知道。
云风北默了默,最后沉默的点头。
为了让云糯安分守已,如今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凡事宜早不宜迟,云风北当即决定道:“那我现在就去办。”
沈秋韵嗯了一声,等云风北走后,她才默默的闭上眼睛,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平威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了整个云家着想,我只希望你真的能让云糯安分守已,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儿……”
沈秋韵说这话的时候,搭在扶手上的手一直在抖,她之前就是用这只手拿着刀子,差点把云糯的手指齐根切断。
她知道自已偏心,但是没办法,云糯和皎皎她只能选一个,她不能看着皎皎的手指被掰断。
可是做选择的时候有多干脆,事后她就有多煎熬。
云糯毕竟也是她的女儿,她也不忍心伤害她。
她只盼望云平威的骨灰真的能拿捏住云糯,只要云糯以后安分听话,不再跟皎皎起冲突,那她就不用再做这种痛苦的选择,更不会逼自已做出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