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摔个狗吃屎的男人好不容易站定,顿时怒不可遏的回头找回来,他要看看是谁踹的他!
结果对上周淮京的目光时,他忍不住后背发憷,想骂人的话顿时梗在喉间。
被其他人盯着指指点点,男人在面子和里子之间挣扎,最后可能真的觉得周淮京不好惹,于是找了个离周淮京远远的地方坐。
“他吵到你了?”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就这么一条好腿还这么下劲儿的踹。
周淮京低头,捏了捏眉心:“没睡着。”
“嗯?”
“心烦。”周淮京道。
云糯看着他烦躁的样子,不由微怔,他好像很少当着她的面表露心迹。
“那我帮你按按?”云糯提议。
周淮京嗯了一声,等着云糯帮他按头。
然后片刻他睁开眼睛,却发现云糯侧身坐着,正拿着他的手,在用小手按压他的虎口。
“你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是想借着按摩,偷偷撸走他的沉香串?
“这是合谷穴,帮助你放松身心的。”云糯道:“让你睡得法子有很多,不过一会儿该轮到我们做检查了。”
他睡了,谁跟她去查?
周淮京没反驳,任由她抓着他的手。
云糯微微抬眸,还能闻到淡的几不可查的天仙子的味道。
她明明已经用魏医生的身份给他开了清除这种毒素的药,他为什么不吃?
是不信任她,还是不想治?
这时,检查室传来叫号声,到她和周淮京了。
周淮京拿起手杖,云糯也收好检查单起身。
经过那个油头男人时,云糯故意面朝周淮京说了句:“等会儿你买点黄栀子花捣碎敷在脸上,我家亲戚用这法子,都生出儿子了,百试百灵!”
“?”周淮京掠了云糯一眼,然后注意到刚被他踹过的油头男人,好像把云糯的话听进去了。
进了检查室,周淮京看都没看云糯道:“黄栀子花是什么东西?”
云糯憋笑:“整人的东西。”
周淮京睨向她,跟谁故弄玄虚呢?
云糯敛笑,道:“那玩意儿染色重,能把皮肤染得黑紫黑紫,就跟被人打了似的,而且几个月都洗不掉。”
“他道德那么败坏,给他点颜色是应该的。”
周淮京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冷嗤:“你是阴着坏。”
两人抽血后,护士给两人分别按了棉签,云糯正按着自已的,然后一抬头就看到周淮京将棉签扔了,就那么任由针眼还在溢血,就拉上了衣袖。
她不由道:“再摁会儿吧。”
“不用,麻烦。”他一只手要拿手杖,懒得做这些多余的,反正血流着流着自已就会干。
“那晚会儿再出去啊,刚在外面那么久都等得了,现在等不了了?”云糯把他袖子卷起来。
别说,男的气血就是旺,就那么大个针眼,云糯的血都要靠挤的,周淮京的却顺着手臂线条,一会儿就蜿蜒出了一道红线。
云糯赶紧给他按住:“你看,蹭的到处都是……”
周淮京幽幽看着她的发顶,似乎没意识到她居然敢说教他。
而这一幕刚好被新进来检查的一对新人撞见了。
司新拿着检查单,先是扫了眼陆泊禹直勾勾的表情,然后才看向周淮京和云糯:“真巧,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