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一直不肯回白家,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再认我这个爸爸了。”
白夕颜的眼泪扑簌流下,摇头。
“爸,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爸。只是,我不配做您的女儿,我回来只会让白家家宅不宁……”
“胡说。”
白仲原道:“夕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就算我们之间没有那层血缘,你也是我的女儿。”
“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只是一个孩子,上一代的恩怨与你无关。夕颜,爸爸真的很想你……”
白仲原说着说着,按着胸口的位置,脸色忽然发了白,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爸,您怎么了……”
白夕颜脸色惊变。
白佳莹动作迅速,赶紧起身去找药。
很快,她拿着药和水进来。
白仲原就着水,吃了颗药,脸色才渐渐缓过来。
白夕颜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怎么了,爸,您生病了吗?”
白佳莹红着眼睛,对白夕颜说:“姐,爸一直不让我告诉你。爸去年就得了心脏病,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姐,你别再走了,爸最疼你了,现在他身体不好,你留在他身边吧……”
白夕颜只觉得手心都是凉的,难怪她觉得白仲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才五十岁,对一个企业家来说,这正是盛年勃发之时。
难怪,刚刚白佳珍一口一个她回来是夺家产的。
原来,白仲原的身子已经不好了。
“爸,对不起,是我不孝,您生病了我都不知道……”
白夕颜哭得伤心极了。
白仲原慈爱地看着她,抬手帮她擦眼泪,“好孩子,只要你还肯认我这个爸爸,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
亮如白昼的水晶吊灯之下,白家人坐在餐厅里吃晚餐。
“佳珍呢?”
白仲原一坐定,便发觉少了一个人。
胡丽姝皮笑肉不笑,“脸肿得老高,躲在房间里哭,不肯出来见人了。”
话落,她视线带着锐利的锋芒扫过对面的白夕颜。
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牢牢攥紧。
她还真是越长大,越像她那个浪荡惹人厌的母亲。
白仲原蹙了下眉头,说:“从今天起,夕颜就正式回家了。日后,若再让我听到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别怪我不留情面。”
话落,白仲原举起酒杯。
众人也都举了杯,心怀各异,但终归要做表面工作。
谁让,白仲原是白家家主,他掌握着白家的一切资源。
白夕颜低着头,默默吃饭。
餐厅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餐具碰撞、和细微咀嚼的声音。
身旁的男人忽然温声开口:“听说夕颜你是学服装设计的?”
白夕颜将口里的食物咽下,“是。”
她这才转眸看向一旁的男人,白家瑞。
白家瑞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白夕颜和他只在逢年过节时见过寥寥几面。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庞瘦削,皮肤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