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陆军医院高级病房区格外安静,一声充满歉意的声音打破原本的寂静和安宁。
病房外面的客厅内,沈洲和许知秋板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中间,对面虞父虞母带着虞卿,提了一大堆高级营养品和欠礼登门拜访。
他们昨晚收到虞卿哭哭啼啼的电话,知道来龙去脉,立马赶来医院,担惊受怕一整夜,直到苏宁商脱离生命危险,才松口气。
不然就算他们女儿是无心之失,也难辞其咎,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会遭受到多少骂名和非议,还有法律罪责,都不敢相信。
一大早他们赶忙提上礼物来道歉,给沈家众人一个态度,不然他们女儿未来嫁到他们家,难做人。
虞母陪着笑脸,“亲家公,宁商她醒了吗?”
退休后的沈洲一向和善,待人接物都笑脸相迎,这一回愣是一言不发,冷冷盯着虞卿。
他知道她不是有意为之,只是赶巧而已,可宁商当了他八年女儿,早就养出感情,作为父母哪里能没半点介怀?
性命危在旦夕,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他都不敢想象昨天接到电话时,心里有多慌。
见他不吭声,虞母笑脸险些维持不下去,看向许知秋。
圈子里一直传许知秋对苏宁商态度不佳,恨不的没这个女儿,必定不会太过介怀。
许知秋眼神微动,面色虽沉,却不像沈洲那般不近人情。
虞卿不是有意为之,不能一棍子打死。
她未来还是阿靳老婆,总不能将关系闹的太难看,让阿靳在中间难做人。
想到她暗中扯了扯沈洲衣角,示意他脾气收一收。
沈洲却没如她的意,他为自已女儿出口气怎么了?
可老婆命令也不能违抗,于是不咸不淡道:“虞太太,阿靳和虞卿还没订婚,现在喊亲家为时过早。”
此话一出,虞家一家三口脸色僵硬。
上回他们商讨两个孩子的婚事时,双方都已经互称亲家,如今却收回称呼,难不成……
可看许知秋的态度又觉得不会,毕竟订婚宴都快筹办完了。
虞父不愧常年混迹商界,三言两语避开,“喊亲家不早了,还有一周就是他们订婚宴,提前习惯也好。”
“这回是卿卿的错,不论是不是故意,她身上都附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要亲自向宁商道歉,如果宁商她醒了,我们还是想让两人见一面,敞开聊,免得心生疙瘩。”
“以后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话不能摊开说。”
许知秋见他们态度诚恳,面色终于好看一点,“她还没醒,等她醒来了,再让卿卿来吧。”
“我们也知道卿卿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宁商她会理解。”
听到这话的沈洲蹙眉,他觉的最后那句话不该说出口,原不原谅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作为家长不宜掺合。
这句话变相将宁商架在道德之高点位。
果不其然,虞父虞母听见这话,就知道事情有回旋余地。
“卿卿,先和叔叔阿姨道歉,你这次的行为让他们担惊受怕一夜,昨晚我们夫妻两狠狠教训过了一顿,要是亲家觉的不解气,就当她是亲女儿管教,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们绝无半句怨言。”
虞卿一晚上没睡,神色格外憔悴,哭了一夜,生怕苏宁商有个三长两短,她难逃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