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宛若行尸走肉般,似乎毫无感知了,甚至被抽了两巴掌都不知道似的。
北王大怒道:“若我是那姑娘,我现在肯定也会选择逃!”
她往那婚床上一坐,便骂骂咧咧地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个遍,一点也不顾及中王便在一边听着。
“当年你那死不要脸的爹,一句好话没有就想与我成婚,我自是不愿意,他便在我宫门口静坐了百年,逼得我娶了了他,若不是当年我家大业大,乃是一方之王无处可逃,今日哪里还有你的存在!”
孔雀扬起了低垂的头,似乎是在听着,中王夙黎挑挑眉,不曾说话。
北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爹这万年来,从来没跟我说个爱字,你看人家的小夫妻,哪天不是情话来情话去的,就你爹,死鸭子嘴硬,给老娘摆了万年的高姿态,成婚的时候就跟你一样,全天下都知道他要成婚,就我不知道,你跟你那死鸭子嘴硬的爹一模一样,死不要脸,活该跑了媳妇儿——”
孔雀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本性高傲,或许心中有爱,可是那一个爱字却迟迟说不出口,他以为那一个字是无用且累赘的,他的所作所为还不能够体现出他的爱?
难道一个真真实实的付出不比那一个字更能表达他心中所爱?
他看向了中王,见他对他点点头,似乎是赞同了北王的说话。
当年他也是死鸭子嘴硬,人家求婚是情话绵绵,他求婚简直就是静坐示威,大有‘你不娶我我就在你家门口坐上一辈子’的趋向。
就算是现在,每每和北王吵架,他也从来不哄,依旧是静坐示威——不原谅我我就在你宫门口静坐一辈子!
可惜,那个时候的北王乃是一方之王,老底全露知根知底,她逃也逃不了,只得屈从了,虽然她知道中王心中有爱,可是那一个字他打死不说。
好歹混过了这么万年,北王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但孩子都有了,还能离了?
所以三天两头地吵架。
现在的凤栖梧真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她也有那逃婚的条件。
“若是我,我也会逃!那姑娘做得好,做得妙!做得本王真想拍手叫好!”北王毫不客气地打击着孔雀。
三毛也擦擦泪水,乖巧地伏在孔雀的怀中,听着北王说话。
安静了许久,北王又道:“那姑娘心中有你,我看得出,你且等待几日,很快便会有机会去神界的,小二也跟着她溜出去了,你且寻着小二的气息就能寻到她。”
北王一直知道那花脸猫不省心,天天寻思着怎么蹦跶出去玩,这北斗仙域它早就呆腻了。
孔雀点点头,摸摸怀中三毛的翎毛,三毛乖巧地道:“爹爹,你就跟娘亲说一声爱她会死啊!”
孔雀不语,只是盯着三毛,高深莫测。
毕竟孔雀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经不起打击,北王又在一边连骂连劝地说了半天,才离去了,孔雀也收敛了情绪自去修炼了,现在他需要等待一个机会,更需要强大的实力!
离开了孔雀的宫中,北王和中王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腾空也没有用遁形,而是漫步在深夜的月影之中。
看着儿子如此闹心,北王也不乐意,虽然她全程观摩了凤栖梧是如何逃跑,如何被花脸猫当场逮住,花脸猫又是如何威胁她跟着她一道溜出去的……
突地,北王顿住了脚步,看着那天空,沧桑的眼神似乎透过了无尽的苍穹,看见了更深远的地方。
“我感觉了,有改天换地的大事即将发生,这北斗仙域怕是也不会太平了。”
中王夙黎不答,也是抬头看着。
那改天换地的大事,定然也会将这北斗仙域给牵扯进去。
突地,他上前了两步,牵住了北王戈夜的手。
“我爱你,夜儿。”
北王似乎是没听清楚,大声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夙黎那妖娆脸一阵阵的别扭,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加重了声音,道了一声:“我爱你,夜儿。”
北王展颜一笑,但马上又恢复了女王的高傲,冷冷道:“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嫌害臊。”
这还是这万年来,他说的第一个爱字……
中王低头不语,两人携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