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把苏楹拉离了自己的身体舒以安才觉得她不对劲儿,怎么会大白天的不好好穿着衣服只裹了一条床单呢?
苏楹拉着舒以安的手抽噎了好久,好半响才顺了顺呼吸:“杨柯来找过我了。”
“什么?”舒以安大吃一惊,“你怎么还和他有联系!!”
苏楹今年二十八岁,典型的风韵熟女型,都说熟女不经历过男人是没法表现出那种世故和风韵的,苏楹就是这句话的典型。
她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男朋友,两人在大一入校的时候迅速产生了好感,不到半年两人就情不自制的搬到了学校外面住。当时她男朋友家境好,信誓旦旦的对苏楹说将来一定会娶她负责。结果到了大二苏楹就怀孕了,正赶上期末考试,男朋友听说这事儿以后忽然不见了踪影,苏楹通过多方面打听才知道人去了澳洲留学。
苏楹家里知道这件事以后是又羞愧又恼怒,一气之下说要和她断绝关系,就连生活费都不再按月给她打了。苏楹那段时间也是伤心至极,每天酗酒抽烟,最后还是室友给她凑的钱把人送到了医院去做手术。
但是八卦在校园里往往是传播速度最快的,苏楹的事情不胫而走,校领导研究决定将她开除。
二十岁的她年纪轻轻就经历了男友的背叛、骨肉的分离、亲情的冷漠,学校的无情。之后的她在社会上换过无数个工作,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是舒以安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刚刚毕业来到公司时,这个画着黑眉红唇的女人对自己说:“别觉得这个活儿很枯燥,至少它干净。”
人人都觉得苏楹世故,圆滑,但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对这个世界的无奈和无措,她的本性依然有那种小女人的特质,她愿意去相信爱情甚至给伤害自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至于那个背叛她的男朋友,就是杨柯。
舒以安是知道这段过往的,所以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才会这么的惊讶和愤怒。
“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大概是舒以安的到来给了苏楹勇气,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过一旁厚厚的浴袍给自己裹了个严实,靠在窗台上点了支烟。
“其实我工作这几年他一直都有找过我,但是我都拒绝了。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他家破了产他生活的并不好。”
“直到你出差的前一天,他又约我见面,说想跟我道歉,态度很诚恳。我想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可能他是真的发现自己做错了,吃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就在送走你之后去了。”
“也还真是像他说的那样,有道歉的花,有红酒有蜡烛,他比我之前记忆中的样子成熟很多。那天晚上都喝了不少的酒。我们……”苏楹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不想在往下说。
“我也真够傻,直到他昨天拿了我的照片来威胁我我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他管我要钱。我说我哪有啊,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怒了,人渣!”
舒以安跑上前去把人搂在怀里安抚,别说是苏楹,就是连自己听完手都隐隐的有些颤抖。她试探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苏楹。
“那他有没有说照片的事儿怎么处理?“
“说了。”苏楹有些悲怆的闭了闭眼,“一百万,如果明天拿不出来他就要公布出去。”
“可是以安,就算拿了钱他也根本不可能把照片给我。昨天我隐约的能感觉到,他是一个瘾君子。”
“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的什么都敢做的!我拿了第一笔就会有第二笔,第三笔……”
舒以安是一个活的很干净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或者朋友身上,或者说四年的大学把自己保护的太好,还没来得及接触社会上的人心险恶就结婚嫁人。在外界,被褚穆的光环包围着她根本感受不到这么黑暗的一面。
所以出了这样的事,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找警察。
“报警吧。苏楹,我们报警。”
苏楹吸了吸鼻子,心里有点害怕:“报警?可以吗?杨柯那是一个真的卑鄙小人啊,如果被他知道他会不会报复我?”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现在你这样子好。”舒以安扔掉手里那段被割断的麻绳把苏楹从窗边拽起来,“起来振作一下,洗个澡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然后去报警。”
苏楹坐在窗台上思量很久,做了好半天的思想斗争。
“好。”
车子慢慢驶离小区,苏楹公寓的楼下不远处,三个相貌颓废的年轻男人各自踩灭了手中的烟。
“杨哥,那女的好像找来了帮手,她们会不会报警啊?”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有些警觉的看了看车子离开的方向。
被叫做杨哥的男子显然是三个人里的主心骨,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那是她一个朋友,但是看上去也很有货,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她要是敢跟我撕破脸也不在乎多个人。”
三个人心有灵犀般的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