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顾悯一样留有长发,相对于顾悯十分显眼的白发来说,这人的头发倒是正常的黑色,同红色的丝带盘在脑后。
他穿着休闲套装,挎着一个棕色抹布做的挎肩包,手中拿着一面八卦铜镜。
双手落在膝盖上,弯着身子,兴许是跑得太过匆忙有些氧气不足,正大口大口喘息着。
我长年跟在姥爷身边,一些职业还是知道的,自然也看出眼前的人是干什么的。
我轻挑眉,很直白:“你想送她往生”
那人喘过气来,这才站起身走进电梯,还不忘回答。
“对,我受人之托。
来送她往生,不知道道友是谁,怎会看出我的身份”
我眼瞧着没啥事,揪着应蕴安的后衣领把人从自己的怀里拽出来。
应蕴安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不满地瞪了眼进来的人。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应蕴安,以示他收敛一点。
应蕴安这才满不情愿收回哀怨的眼神。
瞧着应蕴安老实了,我这才开口。
“你都能看出我的身份,我为何看不出你的?”
那人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何等愚昧的话。
他挠着长发,憨笑。
“也是,我叫万俟邱,是一名送灵师,来自北叁道馆。
不知道友你贵姓,出自哪个道馆”
我嘴角一抽。
这人是不是有病。
一上来就自报家门,就不怕有仇人追杀。
我并不想回答,奈何他的眼神太清澈,看起来就像一只憨里傻气的小白兔。
让人难以拒绝。
“符岁一,抓诡师,南山道馆”
万俟邱一听两人是同行,瞬间来劲了。
从老旧的的包里翻出手机,兴奋。
“自然是同行,加个微信,方便好联系”
我无语地看着万俟邱。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默默地掏出手机。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面对这种没心机又傻缺的人往往都会生出同情之心。
有时候我真的很搞不懂自己,对人和鬼祟的差别为何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