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跪在床上,抽出匕首在手心内割了一刀口子,我闭上眼,开始念咒。
“我以血为祭,兵为仆,我为君,他为将;我愿生生世世供养兵,我不死,祭不断。
【尊】见人问天为证,供兵阵,起。”
咒语念完的瞬间,一个巨大的中国结拔地而起,中国结悬浮上空,中国结下,是系着细小红绳,飘扬四起的花絮。
花絮被赋予了生命,它好似疯长的红线,直冲士兵的头盖骨而去。
刚才还追捕猎杀的士兵在红絮穿过头盖骨的一霎定格在原地。
岿然不动。
【尊】瞅了瞅阵法内的鲜血,惋惜摇头。
【大人,还不够,血太少了。
看来大人与这些士兵有缘无分了,真的很可惜啊大人。
】
我看着稳如泰山的鬼士兵,也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阵法很大,供血量很多。
现如今,我一半的血量都用在了阵法上,我在继续放下去。
八九不离十会死。
但我不甘心功亏一篑。
我在想,不管是做人做鬼,自己八成差不多哪里去。
阎王现在对自己避之不及,压根不敢来见自己,更别说黑白无常了。
我一咬牙,心一横。
拿起匕首,又在另一只手上割了一刀小口子。
棠黎看到我这个举动,一颗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他嘶吼。
“符岁一,你疯了。”
棠黎可还没忘记,我身上一身伤痕,现在又流了很多血,这和要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冲过来就要阻止我疯狂的举动,奈何屹立不倒的鬼士兵隔绝了他的道路,走过来很是步履艰难。
棠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的鲜血跟不要钱似的流淌。
他已经预想到了符家的人怒火,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将至。
他也要跟着完了。
随着大量血液涌入阵法中,岿然不动的鬼士兵动了,它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十分真诚单膝跪地,异口同声。
“大人。”
我被它们异口同声的气势给吓到了,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毕竟,它们臣服与我,那就表明,我不赢死了。
我紧绷的情绪一放松,头晕目眩立刻直冲脑门,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头上的符纸也因为沾了带多水渍便的湿哒哒的,一下子从头上掉了下来。
须臾,酥麻感涌上心头。
我也彻彻底底晕了过去。
棠黎挤出人群,直奔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