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庄子那边传了消息过来。”
云非晚一下提起了精神:“说。”
曲嬷嬷:“公子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府里也没给他请过什么正经夫子,虽然认得字,但是想要科考出人头地,怕是太晚了。”
曲嬷嬷说得委婉,但云非晚明白她的意思。
她心中清楚,姚韵儿知道宋宴清是她的孩子,能好好的教养他才怪。
只是一想到自已的儿子原本可以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长大,却因为妇人之毒,受了这般多的苦,心中便酸楚得忍不住落泪。
“他身体可好,可康健?”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几乎哽咽。
她心中有准备,也没想他考取什么功名,光耀门楣。
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最真挚的愿望。
曲嬷嬷赶忙回答:“老夫人放心,宴清公子身体康健,只不过……也受了不少苦。”
云非晚眼中的泪水一瞬间又滚落下来。
曲嬷嬷说得隐晦,但是她知道,姚韵儿碍于宋明简不敢要宋宴清的命,除了毁了他的前程,也不会让他好过。
只是所幸,身体康健便好。
只要身体康健,别的都好说。
想要如何,以后都能有机会。
曲嬷嬷见她情绪激动,又开口道:
“老奴让人去打听了,宴清公子性子良善,虽然受到了压迫,但是没有怨天尤人。
也受到了不少诱惑,但不曾被人带偏带歪,也没有染上恶习。”
云非晚欣慰地擦了擦泪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是,老夫人不必担忧,老奴已经按照老夫人的指示,让陈山去了宴清公子的身边。
“陈山的父亲受过云家的恩惠,对云家最是忠心。
且陈山身份简单,是犯了错被罚去了庄子上,哪怕有心人去查,也不会引起怀疑。
“去云家找云大公子要来的几个暗卫,也都到了姚清公子身边,在必要时期,可以护着宴清公子。”
“嗯。”
云非晚点点头,又喝了两口粥,才放下碗。
她要护着自已的儿子,也要照顾好自已,才有精力跟这一府的豺狼虎豹周旋。
主仆二人说了好一会的话,夏莺来传话:
“老夫人,昨儿进府的岑姨娘,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嗯,让她等等。”
“是。”
云非晚目光往外头看去,慢条斯理的拿起湿帕子擦了擦嘴唇,坐在椅子上,又让人泡了一壶茶来。
前世,因为宋锦程处处向着岑嫣然,也为她做了不少糊涂事,她看岑嫣然像看仇敌一般。
现在,立场不同,她对岑嫣然没有半点排斥的情绪。
甚至在想着,具体要怎么做,让岑嫣然和她成为一伙人。
曲嬷嬷不解:“老夫人可是要给岑姨娘一个下马威。”
云非晚摇头:“不是,不过是我落了水,总是要装装样子的。
“吩咐下去,让人瓜果点心都准备着,切不可怠慢了宋锦程的心上人。”
曲嬷嬷会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