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宋明简不仅不想让她去,而且也不会派人去看姚韵儿。
他现在巴不得姚韵儿死在牢中。
但是,她不会让姚韵儿死,她要让姚韵儿受尽折磨。
大理寺牢狱。
姚韵儿被打了三十大板,整个人奄奄一息,像瘫了一般趴在牢房的地上。
牢房潮湿阴暗,空气中霉味跟臭味交织,令人作呕。
她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只老鼠尸体,吓得她眼睛瞪圆。
当即想要往旁边挪一挪,只是才稍微动了动,下身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忍着恶心,不去看前面那只死老鼠,把头挪向了另外一边,身下疼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一阵灼烧感袭来,痛得她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姚韵儿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已活了三十来年,最后居然是这样的下场,实在太可悲了。
她没有半分后悔对宋宴清动手,她后悔的是,这件事做得不够干净,被人发现了端倪,让自已深陷囹圄。
流放边地……
这四个字他光想一想,都觉得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受了三十大板,在这种阴暗潮湿的牢房,又没有药,怕是熬不过去。
也罢,比起流放千里的边地,她能死在京城也挺好的。
这般想着,她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贴着地面趴着,像一滩死水平静无波。
在某一瞬间,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剧痛,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这么任由自已昏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伤口的烧灼感减轻了许多,凉凉的,似乎有人在帮自已上药。
她努力的别过头去看,居然是自已身边的丫鬟春杏。
她想说话,却因为喉咙干涸,而只能发出两个简单的音节。
听到动静,春杏立马侧过头来:
“大夫人,大夫人你醒了。”
春杏想去扶,却因为稍微碰了碰姚韵儿便皱眉呼痛,而不敢轻易动手。
赶紧给姚韵儿先喂了一些水:“大夫人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姚韵儿喝了些水,嗓子润了些。
“是谁让你来的?可是老爷让你来的?”
说到这个,春杏哭出了声音,摇了摇头。
别人不知道老爷和大夫人的关系,她可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二老爷根本就没有提过大夫人,甚至还不许她们来见。
“大夫人,不是二老爷,是老夫人的意思。”
姚韵儿眼中一顿,口中喃喃:
“云非晚,居然是云非晚。”
春杏一边哭,一边继续替她抹药。
“是的,老夫人亲自带了奴婢过来,为了给奴婢争取时间,老夫人特地带了云家的帖子,去见了大理寺的大人。
“老夫人说,让大夫人一定要保重自已,她让人去找二少爷,已经有了眉目,很快便能找到二少爷,等找到二少爷,府中再花些银子,大夫人便能出去了。”
姚韵儿有些愣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由春杏,替她上药。
大理寺府衙后头,梧桐树下一排屋子,屋子中间,此时大门打开,陆北溟一身玄衣坐在首位上。
云非晚被侍卫带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