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月初九。
云非晚起床,梳洗完毕,刚刚用完早膳,秋彤过来禀报:
“老夫人,岑姨娘将自已关在了屋子里,大公子正在劝说,但岑姨娘坚持,非要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她清白才出来,大公子正在劝说,看着很是有耐心。”
云非晚眼神不屑。
这会子有两分耐心,不过只是因为岑嫣然新鲜,等有了新人,葛氏便是岑嫣然的前车之鉴。
自已的孩子没了都不问一句,只关心岑嫣然如何,看着深情如许,不过是为着自已欢愉,其实最是自私。
曲嬷嬷低声:“老夫人,按照大公子的性子,怕是很快便会过来求老夫人去劝人了。”
云非晚略想了想,对秋桐道:
“去将大夫人请来,就说,如今婷姐儿没了,对外总要有个说法,大家商量商量。”
“是。”
秋桐应声退下。
云非晚去了耳房,上了两炷香。
而后到了院子前房,拿了账本看。
不多时,姚韵儿过来了。
云非晚一见着她,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
“大嫂,这是怎么了?”
只见姚韵儿眼周乌青,双眼肿得如核桃。
脸上上了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神情疲惫。
姚韵儿神色很是委屈:“就是岑姨娘那件事,程儿昨晚回来,说我冤枉岑姨娘,要给她出头,把玉兰院砸了个干净。”
云非晚大吃一惊,脸上带着怒意:
“怎么回事?这混小子无法无天了,为着一个青楼女子,既然这般没规矩,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姚韵儿忍不住落泪,她是有苦没地方说。
她就是见岑嫣然对宋锦程的影响太大,所以才出此下策,若早知道会如此,当初在岑嫣然没入门的时候,她便解决了岑嫣然才好,也免了今时今日这般被动。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云非晚怒气冲冲:“大嫂放心,程儿那里我会好好的去说他,实在是不像话,这一次非要把这岑姨娘赶出府不可,若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患。”
“是。”
姚韵儿点头,不敢多说。
云非晚让夏莺端了茶来,安慰了姚韵儿几句,直说宋锦程态度不好,实在不对。
姚韵儿道了谢,正端起茶杯准备喝,外头宋锦程便来了,她下意识的放下了杯子。
宋锦程步履匆匆,根本没有看到坐在一侧的姚韵儿。
对着首位上的云非晚道:
“母亲,你救救嫣然吧。”
云非晚面色责怪:“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
宋锦程以为是问他发生了什么,当即开口:
“母亲,大伯母非说嫣然害了人,还把嫣然关进了柴房。
若不是昨儿儿子回来,将嫣然接出来,还不知道嫣然会遭什么罪,还请母亲去劝劝嫣然,母亲的话,嫣然一定听。
“大伯母也真是的,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个家明明是母亲你当家,怎么是大伯母主事。
实在是越俎代庖,没了规矩,父亲居然也向着她,父亲也老糊涂了……”
宋锦程愤愤不平,脸色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