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傅鹤臣的怀里。
察觉这一认知,虞晚意猛地推开他,傅鹤臣站得稳,她手上软软的力道发挥不出用场,他连半步都没退,反观虞晚意自已,相互的力道让她连连后退,后腰的骨头磕在玄幻尖锐的柜角。
她本就有腰伤,疼痛是加倍的。
晚意深深蹙眉,她低着头,不想泄露自已的脆弱。
“撞到了吗?”
傅鹤臣到她身边,掰着她的胳膊想把她转过去,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莹白的手指攥住他的手腕,和他常年在外的蜜色皮肤有着鲜明的对比,随后是虞晚意冷淡的嗓音:“傅公子,你该走了。”
她的嗓音里有不明显的隐忍。
傅鹤臣垂下眸子,只能看见虞晚意饱满的后脑勺,柔顺的发丝垂在脸侧,看不见她的神色。
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神深邃,见晚意仍然没有抬头的意思,便直起身,后退一步。
有时候他也挺佩服的,虞晚意能别扭到这种程度。
受了伤,宁愿自已忍痛,也不让别人帮忙。
就是不知道,她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还是独独对他。
傅鹤臣不打算逼她,确定陈毅已经离开之后,他打开门,带着卡尔回家。
房门轻缓的关闭,响起已关门的提示音,虞晚意这才宛如被抽尽全身的力气,后背沿着柜子,滑倒在地上。
地面冰凉,她原本抓着傅鹤臣的右手往身后探,摸索磕到的位置,很好找,破了一层皮。
不严重,她也不想管,连爬起来去涂抹碘伏都不想做。
更准确的来说,她爬不起来。
伤口在后腰,沿着她原本受伤的位置扩散,一层一层的钝痛。
晚意阖上眼,仰着头靠在柜子上,神情痛苦。
半年前受伤的画面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展现,独独播放她掉落的瞬间。
一次又一次。
伤口愈发疼痛,她从半空摔落时断骨的疼痛,不断加重在今天的伤口上。
她咬着唇,脸色苍白,几乎要叫出声。
没有人能拯救她。
*
清晨,一束刺眼的阳光从干净的玻璃照进房间,打在门边坐着的女人身上。
虞晚意闭着眼睛,睫毛颤动,她睡的不安稳,眼珠在眼皮下不停的滚动。
手机铃声响起,虞晚意被吵到,不满的皱眉,手习惯性的往旁边摸手机,摸到的是冰凉的地板。
她迅速清醒,睁开了眼。
手机还在响,她昨天洗澡之前放在卧室里了,于是手臂撑着她自已站起来。
坐着睡了一晚,她站起来之后发现哪哪都不得劲,骨骼好像都错位了一样。
手机铃声停止,没过一分钟又继续响。
她暗道不好,回到港城之后她换了号码,没什么人知道,能如此急切的给她打电话的只有医院。
顾不上身体的不舒服,她快步走到卧室接电话,果然是医院,打电话的护士说虞外婆的身体检查不合格,让她到医院一趟。
虞晚意简单收拾一下,就打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