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眸光转回来,摇了摇头,“他在宫中陪着圣上,怕是不会过来了。”
二人寒暄几句,二皇子妃便又转身去招待旁的夫人小姐了。
赵雪梨暗暗松下口气,然而她还未坐定,又有数名夫人来与老夫人见礼,见到雪梨和裴君如,不免好一顿夸赞。
约莫过了数刻钟,围拢着的夫人们才逐渐散去。
雪梨感到周遭风气都顺畅许多,端起茶盏,小口啜饮,一杯清茶很快见底,她还未抬起头,余光瞥见又一位夫人走了过来。
老夫人抬眼望去,温声开口:“姈姈,且同江夫人请个安。”
赵雪梨闻言,连忙放下茶盏,这才发现来人是翊之哥哥的母亲,她站起身俯身行礼,“见过江夫人。”
江夫人笑着扶起雪梨,“无需多礼,快起来罢。”
她抬手,从身后随侍的婢女手中拿过一只红木盒子,道:“老夫人,这是翊之特意从陆老先生处求得一幅笔墨,可供您闲暇时解个闷。”
陆中岳名头虽然响亮,但淮北侯府也并不缺这一方笔墨,不过江夫人能拿出此礼,已然是极为尊崇她了。
老夫人心下满意,令王嬷嬷收下了。
江夫人又拿来数只锦盒,递给雪梨和裴君如,“一些薄礼,莫要嫌弃。”
赵雪梨双手捧着锦盒,颇为不好意思地连连致谢,“多谢江夫人。”
老夫人看在眼中,又问:“江夫人,令郎可是也来了?”
江夫人点头,“就在东侧,陪着贵人们吟诗游湖呢。”
老夫人颔首,未再多言。
待到巳时,宴席开始,高台之上唱起了《十二花神贺春》,怜人们身着不同华服,扮演花神,唱腔轻灵,舞步轻盈。
雪梨鲜少听戏,此刻不免听得有些入迷,老夫人淡声道:“姈姈,这碟鲜花饼不错,拿去给江夫人也尝尝。”
赵雪梨看向这碟没有被动过丝毫的鲜花饼,心里狐疑,但还是低眉顺眼地拿起瓷碟向花架最后的江夫人走去。
江夫人见了,笑得越发温和,她捻起一块儿尝了一小口,不住点头夸赞,临了又道:“这样好吃的糕点,也不知东侧那边有没有。”
赵雪梨不明所以。
这是二皇子府的客宴,即使东侧男眷处没有鲜花饼,也必然有更为贵重可口的吃食,江夫人何必这样说?
江夫人亲切地道:“姈姈,可否帮伯母将这碟鲜花饼子往东侧水榭送一下?”
赵雪梨下意识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距离她们很有一段距离,却像知道二人说了什么话似的,对着雪梨遥遥颔首,示意她应下。
赵雪梨这才后知后觉,老夫人这是看中了江家,在帮自己同翊之哥哥相看。
她心下一阵无法言语的欣喜,面颊在烂漫春光下一点点红了起来。
想必是翊之哥哥同江夫人提过,否则她怎会如此费心费力地攀着老夫人。
在她不知道,看不见的地方,翊之哥哥一直都在默默为她们成亲一事筹备,雪梨心里动容,软着声音娇羞地应了是。
她再次拿过鲜花饼,左右看了几眼,见到无人在意自己,便垂首向东侧水榭而去。
东侧没有点戏,倒是酒宴正酣,起了歌舞,贵人公子们恣意观赏,一派悠然。
赵雪梨没走太近,就见到独自站在水榭亭外十几米之远的江翊之。
那处地方颇为巧妙,紧挨着假山亭台,但后面又是茂林修竹,不仔细瞧,怕是看不清其中之人。
雪梨莫名紧张,心跳擂鼓。
她端着瓷碟走进去,羞赧地开口:“。。。。翊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