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要活下去。
刚开始的那些霉米她有些嫌弃,如今她一点都不嫌弃,吃饱肚子最要紧。
她干活的时候找到一块石头,悄悄藏在怀里,等四下无人的时候磨成石片。
只要有人敢欺负她,她不介意用石头划破那人的脖颈。
甄诗意的眼神也无时无刻不警惕看着四周,生怕有别人偷袭,时刻保持战斗状态。
她又不敢生病,以萧安然的身手,如果那些男人过来,萧安然也不是对手。
萧安然看到她磨,自己也找了块石头慢慢磨,二人没有过多言语交谈,只是互相替自己把风。
在农场的日子,甄诗意还肩负放羊的任务。
一望无际的农场,绿油油的草地上,碧蓝的天空,看着眼前白白胖胖,肥嘟嘟的羊有时候她甚至想杀上一只。
可后果她无法承担。
这天,甄诗意放羊的时候走过来三个人。
“听说新来的这个原来是个美人,咱们瞧瞧好好的美人怎么到了这变成丑八怪了?”
甄诗意认得他们,正是这边看守他们这些人的人。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的是队长,还有两个是小喽啰,以前也是知青。
他手上有一把猎枪,在这片农场,他似乎是这片荒凉土地上的王。
队长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后跟着的两个知青,其中一个是当地人流里流气的人长着很猥琐,尖嘴猴腮。
甄诗意来了这么些天,身形暴瘦,吃不饱饭皮包骨也不为过,下巴更是尖的吓人,配上那烂掉的半边脸看着让人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那个尖嘴猴腮的当地人,头上帽子斜戴,满脸都是麻子,凑上来看到甄诗意这张烂脸哈哈大笑。
“军哥,你说这婆娘这脸现在和我的麻子脸是不是很搭?”
他说着还特意将他麻子脸凑到甄诗意这边,用手想搂甄诗意。
一股恶臭袭来,甄诗意忍住恶心,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他的脏手。
这人真臭,看样子很久没洗澡了,自己在这里也很久没洗澡了。
她忍住想杀人的冲动控制自己。
自己是新时代社会主义女性,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眼前一打三如果自己要和他们对打恐怕不是对手。
那队长上下打量了甄诗意,审查货物般草草扫了两眼,呸了一声就跑了。
“上头的人叮嘱别弄死了,还有用。”
满脸麻子的那人自信自己能搞定甄诗意,露出放肆的笑凑近甄诗意。
甄诗意伸出手,她在赌。
“麻子等下,这女人怎么手也烂了,看她脖子,不会是有病吧?你别靠近,小心传染人。”
另一个留下的人一眼瞄到甄诗意的手臂上触目惊心,及时提醒自己的同伴。
甄诗意故意装作身上痒痒,挠了几下,那水泡破了,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这女人莫不是有病,快去找军哥,可别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