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宗川流看起来睡得很死,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这个傻子!
脑回路真是异于常人!
瞥着把头埋在胳膊里的宗川流,陈章妙心在心里嗔骂。
分完座位,王老师交代了一些事情,又发了新课本,大家就提前放学了,宗川流和高远、李书去了篮球馆训练,啦啦队这边暂时没有安排,陈章妙心和刘蓓就各自回家了。
“咦?”
当陈章妙心从近路回到家属院时,正好碰见颜俊帮赵兰推着行李箱、拿着包,从另一条路离去。
“赵阿姨今天就出发去成都吗?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前不久,赵静顺利保送进了四川师范大学经济学专业,并帮赵兰谋到了一个学校宿管的工作,终于可以摆脱这边的生活,让陈章妙心佩服不已。
暑假一结束,赵静就去成都了,走得静悄悄地,后来听颜俊提到,她才知道,赵静已经去成都上学了,除了她妈妈,没人去送她,连她爸爸都没出现过。
当然,不排除她没有把离开的事告诉她那个赌鬼爸爸。
而现在,她妈妈也是走得悄无声息,只有颜俊这个晚辈相送,这让陈章妙心颇感唏嘘。
仿佛这对母女除了闲言碎语,就没有其他回忆留在家属院了,连她们的房子也卖了,也许不久后,连那些闲言碎语也会随风而逝吧。
这就是人性的薄凉!
起因只是赵兰在那场下岗潮中保住了手里的铁碗饭,成为了大家眼红的对象,自此,她的不好就被邻居们无限放大,而她的好则无人关注。
等到颜俊把赵兰送上出租车,一回头,就见陈章妙心站在那里向他挥手。
“我刚刚送赵阿姨去了。”
颜俊快步朝她走来,又道:“她和赵静终于在成都安顿好了。”
“也终于摆脱了自贡的一切。”
陈章妙心补充道。
“那不好说。”
颜俊撇嘴摇头,“赵阿姨是离婚了,可赵叔叔始终是赵静的爸爸,摆脱不了的。”
“血缘关系就是把双刃剑!”
他又皱了皱眉。
“至少摆脱了流言蜚语。”
陈章妙心说道。
颜俊但笑不语。
“我一直挺佩服赵静的,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成绩还那么好,而且还那么坚强,认定的事就能做到,我可不行。”
陈章妙心噘嘴道。
“说不定,她还羡慕你呢!”
颜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