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稳住翰海的基业。”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至于她以后会不会报仇,这个我不知道,鸣哥也没说过。”
这番话让麻子陷入沉思。
他重新坐回真皮沙发,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他深知自已此刻已经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眼前的局面,就像一列已经启动的列车,正在朝着既定的轨道疾驰。
良久,麻子才打破沉默:“明天我去联系人准备枪。”
他直视着朗安的眼睛:“这次回去,你自已多加小心。”
朗安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平静:“鸣哥说,如果行动失败,你要立即和他撇清关系。
纳市的生意以后就不要再碰,除了接应冯朋,其他人一律不见。”
他停顿了一下:“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去缅甸避避风头。”
麻子起身,拍了拍这个兄弟的肩膀。
灯光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感性:“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回去告诉鸣哥,不管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我麻子的大哥。”
“嗯。”
朗安简短地应了一声,却在这个单音节中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谊。
……
柬埔寨,西港。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道,透过半开的窗户钻进这间普通的旅馆房间。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只有电视机屏幕投射出的蓝光。
大毛懒散地靠在床头,手中的遥控器随意地对着电视机。
《哪吒闹海》的画面在屏幕上跳动,这部充满东方神话色彩的动画片,在这个异国他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花鸡坐在靠窗的破旧椅子上,手中的黑星手枪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机械地重复着保养枪支的动作,抽出弹匣,擦拭子弹,再装回去。
这种近乎强迫症般的重复动作,仿佛成了他在流亡生活中唯一能够掌控的事物。
每一个动作都无比娴熟,仿佛已经在这个房间里重复了成百上千遍。
六点半,走廊传来脚步声。
花鸡敏捷地将手枪塞进腰间。
门开了,严学奇提着几个快餐盒走进来。
“吃饭了。”
花鸡默默地收拾桌子,大毛关掉了电视。
三个人很快围坐在狭小的方桌前,开始了一天中唯一的团聚时刻。
“金子出手了吗?”
大毛一边扒饭一边问道,语气中带着对经济来源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