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望牛岭村。
夏羽出现在村委会。
朱大均精神萎靡不振,昨晚被村民堵到深夜,身心俱疲。
梁兴初脸上有抓痕,是被情绪最激动、声音最大的黄细香挠到的。
此刻,她正带着十多个人,将夏羽团团围住。
“夏羽,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夏羽沉默不语。
“乡亲们,我们也有子女,他们在外不容易。
我女儿是望牛岭村出生的,现在不出嫁了,让我女婿入赘我们村,有错吗?”
黄细香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夏羽的脸上了。
她女儿邓晓琴,嫁到潘家村,离县城更近、之前生活更富裕,经常大包小包地回来。
关键是,黄晓琴经常大放厥词,说望牛岭村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要不是有父母在,才不稀罕回来。
那副嘴脸,夏羽到现在还恶心。
黄晓琴的儿子邓宇贵,人高马大,向来蛮不讲理,小时候没少欺负夏羽,叫他“野种”
。
“夏羽,我们可是同学,我姐一家四口,多一个不多,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邓宇贵道德绑架,打起同学牌。
夏羽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瓜子多了,什么仁都有。
其他村民,见夏羽不出声,还以为他心虚。
“夏羽啊,我也不是不通情理,只要把我们家三个亲戚放进来,我就同意陈新明落户。”
“是啊,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
朱大均实在听不下去,出言反驳:“你三个、他三个,每家每户三个,我们村950人,能变成3000人。”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朱村长,话不能这么说啊,就放我家的几个,不碍事。”
“是啊,夏羽能放,凭什么我们不能放?”
“要放大家一起放!”
……
朱大均解释道:“我说过多少遍了,陈新明现在是古岭县煤炭公司监事,他的情况特殊。”
黄细香大声吆喝、唾沫横飞。
“吹牛不打草稿,煤炭公司是什么地方?他一个残废能做什么?我们不信!”
其他的也附和:
“是啊,不能搞特殊。”
“煤炭是我们村的,我们不同意。”
“明天,我们就去煤矿守着,谁也不能挖。”
夏羽皱了皱眉,终于开口:“我没亏待给你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