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芙倚靠在床头,柳眉蹙起,脸色骤然苍白,又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裴韫礼看她如此难受的模样,连忙又让人去找了郎中,往日的深邃与冷淡此刻荡然无存,眼中满是焦急。
心里的那股恶心劲儿过去,岑若芙抬眸便见男人紧张又担忧的眸子,女人捏了捏手,接过男人手中的杯子,轻声说了句:“多谢大人。”
裴韫礼看着她客气疏离的模样心里越发不好受,叹了口气,伸手擦去女人嘴角沾染的水渍。
他仔细看着少女的神色,见她没有流出高兴喜悦的样子,心里一沉,没由来的恐慌。
她之前介怀两人总是在荒唐的时间发生那种事情,对他也是冷淡的紧,可这个孩子是那次之后怀上的……
裴韫礼抿着唇,从方才得知有孩子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有些不敢仔细去看她,怕从她的态度中看出她并不期待这个孩子。
两人又是沉默了许久,好在没多久,郎中就来了。
那老郎中再三保证岑若芙身子无碍,孩子也健健康康,安安稳稳后,裴韫礼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些。
男人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仿佛在掩饰内心的波动。
他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女人疲惫的脸上,她的神色略微憔悴,眼底满是倦意。
。
男人喉头微微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片刻,他轻抬手臂,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岑若芙压住心里的那种恶心的感觉,那药的药效确实大,哪怕是现在也真的有些难受,便没有拒绝男人的触碰。
“大人不忙吗?”
岑若芙躺在床上,男人正仔细又温柔的替她掖着被子,女人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裴韫礼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微风拂过,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那失落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眸底,让眼中的光微微黯淡。
然而,男人很快敛去这抹情绪,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轻声道:“今日我陪着你。”
“大人若是忙便去吧,妾身没什么大碍。”
“无妨,我不忙。”
躺着的女人没再多说什么,微微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她如今已经拿到了裴家大姑娘的画像,如今还差试探试探临安公主了。
该怎么样刺激李纾宁才好呢?
岑若芙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被子下的手轻轻搭上小腹,像是真的有了孩子一样。
“芙儿,你……你想要这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