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当归也不尴尬,继续道:“舅舅,事情是这样的。
约莫一个多月前,我在郊外纵马,偶然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生得俊朗,不过浑身都是血,还非要抓我的腿,不过一看就是短命鬼。
我觉得晦气,本想不理的,但本世子心善,还是将他扔到乱葬岗了,也算是有个安息之所了吧。”
语气颇为刻薄。
陆渊似乎在掂量这话的真假,“他当时死了吗?”
凌当归表现得更加恶劣,“不知道啊,也许死了,也许还剩一口气。
不过能确定的是,他现在死了。”
“滴——获得100积分,累积积分。
恭喜宿主,请再接再厉!”
凌当归的这番话和若无其事的神态,无意识中透出来的恶,令久在上位的陆渊也愣了一下,这熟悉感,才是原来的凌纵,血液里流淌着宜国凌氏一脉相承的疯癫。
陆渊没有多想,只冷冷道:“你这与杀人有何区别?”
“舅舅怎么能说是杀人呢?万一当时他已经死了呢?我还做了好事,帮他善后呢。”
风絮的动作很快,尸山尸海中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被拖了上来,平放在铺着落叶的泥土上。
风絮点上火折子,使二人能看清楚少年的样貌。
少年尸身已经开始腐烂,脸色惨白,脸皮薄得像扎的纸人,毫无血色,掀开眼皮,暗淡的眼珠散大,犹如死掉的鱼目。
陆渊早些年也作为文官随过军,见过战场,因而一看便知是死人之状。
陆渊心下已七分确认,却不敢笃定,伸手去探鼻息和颈侧动脉。
毫无呼吸和跳动,陆渊还要再检查他的伤势,却一阵尖叫似的风穿过耳后,激起阵阵阴森。
幽幽的声音随之而来——
“舅舅,你好像杀完人之后检查人有没有死透啊,手法真专业。”
陆渊吓得缩回手,十分恼怒:“凌纵!”
凌当归笑眯眯,欠欠道:“开个玩笑嘛,舅舅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您继续探查。”
“滴——获得50积分,累积积分。”
陆渊讽笑,火折子中凝视凌当归的眸光尤为复杂,“不用了,此般模样,怕是已经死了半月以上了。
你半夜找我,就是给我看这个?”
停顿了一下。
凌当归微微一笑,“自然不是。
一来我便道明缘由,我的目的是要舅舅去救陆观南。
光是让舅舅看个已死之人,尚不足体现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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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凌当归顺理成章地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想来此物的分量应该是能动摇舅舅的。”
双指夹住一封薄信,在指间,一方暗红色的章印恰好露出来,篆体的红字,沾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