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奖。
此言一出,不少人心思各异。
尤其是房相一党的人,更是觉得诧异。
按理来说,季常山坏了虞帝的事,让他剪除房相一党的计划落空,虞帝多年心血毁于一旦,虞帝应该恨他才对。
怎么非但不苛责惩戒,反倒嘉奖?
这合理吗?
不少人暗戳戳的看向房悬,欲言又止。
房悬则淡淡的抬起头,隔着长空和龙椅上的黑袍男子相望。
一君一臣,在此刻似乎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房相轻笑一声,主动出列。
“臣以为,季常山有功于社稷,该赏。”
原本房相,此行是来为季常山做保的,有心也罢,无意也好,季常山终究是帮了自己一脉很大的忙,于情于理他都得来捞一捞,聊表心意。
不然这今后,队伍怎么带?
可虞帝恰恰是知道,房相必保季常山,所以直接先声夺人,来了一出欲擒故纵。
如此一来,季常山只会惦记虞帝的恩宠,记得是虞帝法外开恩,饶他一命,继而对虞帝感恩戴德。
而不会念及房相的香火情。
此,乃其一。
其二便是向满朝文武释放一个讯号。
连季常山朕都可以原谅重用,你们这些二五仔还不赶紧高呼万岁?
虞帝正是缺人之时,此刻投靠,还算雪中送炭,可若是过些时日,等朕腾出手把房相给收拾了,你们再来投靠,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这笔账,不难算。
“赏多少合适呢?”
虞帝问道。
这无异于给房相递了个火盆,将他架在火上烤。
封的少了,招人记恨,封的多了,也招人记恨。
季常山的功劳,都在明面上,光是赈灾一事,救济庆南数十万百姓,足够官升三品,封侯拜将。
可真给了季常山实权之位,对房悬而言,也不见得是好事。
而且这事还藏着一个坑。
“此乃陛下之权,老臣岂敢僭越?”
“哎,你我君臣同朝多年,你不仅是我的房相,还是我的老师,不过是询问而已,难道朕是猜疑慎重之人吗?你只管说,百无禁忌!”
虞帝这么一说,房悬再无推脱的借口。
“陛下厚爱,老臣以为,季常山虽然赈灾有功,但渝州事变他有无法推脱的责任,御下不严,方才让风雨楼钻了空子,险些铸就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