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走进地窖。
越过那一张张图纸,堆放在书桌上的纸稿,搬开杂物,露出埋藏在最深处的布袋子。
布袋子满满当当的,一打开,露出里面泛黄的铁片。
那是一枚枚勋章。
因为太过久远,以至于生锈发黄,面目全非。
这样的勋章,林闲有三千六百五十六枚。
在生锈的勋章上头,有一枚金子做的虎符熠熠生辉。
那是代表着血执营最高意志的金坠。
象征着那位在天狼关外,杀敌过万之人的悍勇和壮烈。
林闲盯着那块金坠,良久。
旋即将那枚金坠塞入怀中,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柠檬水,扛起布袋转身出了地窖。
愚蜍的到来,意味着林闲已经暴露。
不论愚蜍死活与否,想要保全林家,林闲必须离开。
“林老先生,您这又是上哪去?”
宁楚楚不解地看着扛着布袋子出门的林闲。
她在林闲这儿待了许多天,也算了解林林闲的习惯。
这位老人家平日里最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今儿怎么如此反常?
看着林闲的背影,她心中竟隐隐升起些许不安。
林闲不语,只是默默离开。
“林老先生这是怎么了?”
宁楚楚坐不住了,想追上去问个清楚。
回头却看到王端无动于衷。
不由得忍不住问道:“林老先生可是你的老师,现如今林老先生明显心里有事,你也不去关心关心?”
王端则淡淡道:“若老师想说,我们就不必问,若老师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宁楚楚一怔。
“那我们就放着不管?”
“宁公子,下棋吧。”
王端望着渐渐要消失的身影,板正木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怅然:“再过几天,我就要赶赴皇都,入宫面圣了。”
宁楚楚道:“王兄身为探花郎,才貌双绝,此番入京定然前途坦荡,我就在这里先恭喜王兄,喜当驸马了。”
探花可能不是才学成绩最好的。
但一定是最为养眼的。
每任探花郎,通常都会成为大虞驸马。
听到驸马二字,王端神色一顿,越发怅然。
渝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