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地位稳固,就算你以身为饵,他也不会向你出手。”
“二哥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可若是父王呢?”
宁段的话石破天惊。
长公主的面色越发阴沉,眉头紧皱至极。
当初徐迎春通敌叛国被铁血镇压,就连远在京都的宁段也深受牵连。
若非寻觅书院的神秘客卿出手,侥幸保全一命,只怕宁段现在早就在皇陵里和先帝坐伴了。
“当时满城的人都要杀我,大姐,你可还记得?”
宁段虽然在笑,可笑容却十分的诡异,让长公主感到不安。
她劝解道:“父王当时也是怒火攻心。”
宁段道:“我如今,也不过是随手一试。”
乾州虽然偏远苦寒,但这些年却听宁段励精图治,广收民心。
虞帝素来猜疑心重,难免……
“若……”
长公主的声音戛然而止,可宁段却读懂了她的意思。
若是虞帝真的痛下杀手,宁段又会如何?
宁段冲着皇宫的方向躬身一拜。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忐忑和慌乱,反倒透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昂。
长公主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季常山主动走过来,冲长公主拜别。
“多谢长公主相助,末将感恩在心。”
还是那句话。
有对立,才有权衡。
要是没有房相威压,没有长公主和宁段从中斡旋,季常山的脑袋早就在庆南的时候就掉了。
虞帝之所以拉拢他,就是为了让他来牵制大虞国内复杂的局势。
并不是真的,对他有什么恩情。
有时候,救你的并非是朋友,反而是敌人。
季常山并非是给点恩宠,纳头就拜的傻子,他有脑子的,十分清楚自己能够获得安壤将军的职位,到底是因为什么。
“跟我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冷哼一声。
得知宁段想要作死的她,心烦意乱,无心搭理,径直离开。
“段王爷……”
“欸,也与我无关。”
宁段挥挥手,似乎生怕沾染上一点结党营私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