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焱翻身坐起,一把抱住徐冽,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让你锻炼锻炼嘛。你看,你技术其实很好的,我都不晕车。”
“那些真是谢谢您夸奖了,我的车技还是不如周神哈。”徐冽揶揄。
林焱干笑:“那不那不,您也超神。”
徐冽笑着摇头,不再提这一茬,顺手捋了捋林焱的头发,说:“走,趁还没天黑,出去溜溜。天黑了去‘唐朝’。”
俩人来的时候并不是旺季,游人不算多。徐冽和林焱漫无目的地闲逛,遇到合眼缘的小店就走进去瞧两眼。
西塘忆,最忆是长廊,千盏灯笼脂粉色,八方舟楫杜康香,依水看斜阳,西塘忆,再次酒旗风,水色波光黄布旆,楼台庭榭小乌篷,何处不相逢,夜枕清流思若水,晓听软语满檐飞。
过了拱桥,走进下一条雨廊,林焱一把拉着徐冽坐在沿河的横座上。
“我不行了,脚疼。”林焱小声说。
徐冽叹口气,说:“哪有穿着这么高的鞋子走石板路的。”
林焱也没想太多,脱了鞋子,自顾自揉脚,说:“出门急,忘了。”
已是傍晚,晚风拂过,河面有粼粼波光。远方还有船夫的长调。夜幕还没降临,古镇还是平日祥和的模样。
林焱头靠在陶冶身上,说:“真好啊,现在啥都不用想。我算是明白你个伪文青留恋这儿的原因了。”
徐冽盯着水出神。
“唉,离咱们上次这么一堆人聚在一起在这好像也很有几年了,”林焱絮絮叨叨,“那时候多好啊,十几岁的年纪,也啥都不用想。日子就算是插科打诨地过活了,对未来也还是充满期待。有一股拼劲儿,还有最信任的人在一起报团取暖……”
徐冽静静听着。
是的,也不过就几年前的事情,再想来也还是历历在目。一群人聚在一堆,说着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壮志豪言,像老鼠一样快乐,像疯狗一样自由。
“哎,我记得后来就你我还有江尚别和来的那次我们还写了小纸条的哈哈哈,谁知道还在不在啊……”林焱说着说着就不做声了。
见徐冽不说话,林焱小心戳了戳她,说:“诶,你没问题哈?”
徐冽笑着问:“有啥问题啊?是过去很多年了啊。”
林焱望着她说:“这么些年过去,大家都或多或少变了许多。我觉得好像就你没怎么变。也挺好的。”
徐冽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说:“可能吧。我也觉得不错。走啦,天要黑了,觅食去。”
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两个似乎是刚挣脱了父母管束的女孩,肩并肩穿梭在似乎是来了就不会有烦恼的石板路上,笑得开心,暂时不用想一些心事。
林焱是重度嗜辣的人,徐冽偏清淡口。但是不妨碍两人现在一人捧着一碗臭豆腐吃的开心。
“不可避免啊,这里商业化越来越重。”林焱一遍吃一遍说。
徐冽解决了一份,又去搞了一碗馄饨,舀起一个,没吹两口就喂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那可不。不然咋赚钱啊。”
白天还是江南水乡的平和模样,夜晚就是俗套的古城营销手段,清吧迪厅小吃街,小摊卖唱旧吉他,样样不少。
徐冽带林焱去“唐朝”。
两人坐在角落里,林焱一边补口红一边说:“也就你个死伪文青想来……”
“这就是老板,秦淮,”徐冽说,“这我发小,林焱。”
看见来人立马闭了嘴,换上恰到好处的笑:“你好啊。”
来人穿着较为修身的白T,眉眼俊朗,微笑,说:“你和徐冽一起来也就不算客,随意点。”
转头和徐冽说:“要啥自己去说,我就不刻意招待你了,你也熟门熟路的。”说着去吧台要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