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默默悲伤片刻,黎初还是照实说明了来意,把季廷巍等人如何利用江心屿和自己的友谊,威胁江心屿陷害季晏礼。
最后江心屿服毒自杀的经过都仔细说出来,期间深深勾动内心的痛,整个人悲愤异常,然后,对季铭发出请求,“季廷巍将被治罪,希望爷爷别再偏袒或维护他,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整个空间,再次沉寂。
看着季铭无动于衷的样子,黎初心情越发低落和垂沉,张阿姨则忍不住出声帮忙,恳求和劝慰季铭帮黎初。
终于,季铭开口了,语气淡淡,意味深长地嗤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我还有能力去操控一切吗?你们这些人,不正是觉得我没用了才不把我放在眼中吗?”
呃——
黎初俏脸陡然一变,变得异常窘迫。
张阿姨回应,“怎么会呢,不管别人怎么想老先生,黎初和季少都依然对你敬重有加,否则,今天也不会专程过来。”
敬重有加,哼哼!
季铭又是冷冷一嗤。
这时,黎初也再度启齿,说得不卑不亢,“不管爷爷怎么想我们,无论我们的关系现在怎样的僵硬,由始至终,黎初都对爷爷敬重有加,至于季晏礼,也一样。
在他心中,你始终是他的爷爷。”
再过一会,皆得不到季铭的回应,黎初自觉没趣,于是辞别,临走前,不忘叮嘱季铭保重身体。
张阿姨跟随黎初出来,忧心忡忡地看着黎初,想叫黎初留下,却又找不到原因。
黎初满面思忖,迟疑地问了问,“阿姨,最近都有哪些人来看过爷爷?”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个三嫂,还是四个四嫂前几天也回来过,全家老少都有去看他,可惜他都甚少理会。”
张阿姨终于可以发话,应得快速。
“他是一直这样躲在房里的吗?你应该叫他多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这样才助他康复。”
黎初接着说。
“有啊,大家都有劝老先生,可他就是不肯听,整天就躺在床上,二话不说,对谁都不搭理。”
张阿姨顿了顿,“对了黎初,季少呢?季少怎么总不跟你来?”
黎初咬了咬唇,不答,继续询问,“季廷巍呢?爷爷对季廷巍的态度怎样?”
“季廷巍也常来看老先生,相较于其他人,老先生对季廷巍确实独特一些,季廷巍每次劝他吃药,他都肯吃。”
药——
听到这样的字眼,黎初脑海里猛地闪过一道灵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突然提出,想到处走走。
张阿姨不多想,带她沿着整个大屋慢走,一路上继续谈聊,谈起季晏礼,话题最后又转回到季铭的身上。
黎初边回应,边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不时伸手去抚摸路旁一些景物,走过一圈后,与张阿姨正式辞别,委托张阿姨好好照顾季铭。
张阿姨直说一定会,让她放心,然后,送她出门,不料,在门外碰上季廷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