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当年……罢了罢了!
儿孙全是讨债的!”
她自己生了一肚子闷气,只觉近日是诸事不顺。
而在这种情况下,越王府那边频繁地派人来侯府走动,主要还是为了商议婉清跟二爷的婚事。
老夫人对此百般不愿,那可真是一百个不待见,奈何不敢得罪越王府,也只能耐着性子同人虚与委蛇。
但她这边越发心塞,可婉清那边的日子反而过得越来越好了。
“二爷,怎样?”
定雲轩里,婉清眼巴巴地望着二爷,她已经为二爷做完一整个针灸疗程,这些日子二爷天天药浴,早上一遍,晚上睡前再来一遍。
你还别说,是真有起色!
且不提二爷那腿疾,至少二爷脸色是一日好过一日了,那唇红齿白,面颊生红,这样的好好气色甚至为二爷招来几位友人的调侃,都说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如今关于二府联姻的事情早已传得人尽皆知,有人夸婉清好命,也有人觉得小郡主跟侯府定亲那是在下嫁。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并不耽误俩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此刻裴司谦坐在一张长榻上,他迟疑着轻抚自己的腿部,“好似……有些酥麻?”
从前这双腿一直麻麻木木的,没任何感觉,毫无知觉,无法感知冷热,便是受了伤,划伤一刀,也感觉不到半点疼。
但此刻腿部仿佛有些发涨,时隔多年竟好似重新恢复了知觉。
婉清一听眼神就亮了,比自个儿捡了金子还高兴。
“这得慢慢治,咱不急,反正有得是时间!”
然而裴毓宣那边可惨了,最近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他一病不起,有时睡梦中都在喊着婉清的名字,从前的潇洒贵公子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人也受了不少。
下人们私底下腹诽,说他这是害了单相思,也说他是情种,对未来二嫂念念不忘。
他这症状看着像风寒,但久治不愈,还开始日日咳血,深夜盗汗,四肢乏力,
侯府请了不少大夫,甚至还拖了点关系请来太医院正,可所有人的诊断都是一致,风寒入体,外加心病,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老夫人又气又烦,“这不争气的!
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她心里是窝着一股火,而裴毓宣郁郁寡欢。
至于婉清?
她听了这件事,呵呵一声。
心想,这才哪到哪啊,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往后余生,有得是裴老四受的!
一刀宰了固然爽快,可慢刀子割肉更能叫人生不如死。
就冲裴老四上辈子干的那些事,婉清就觉得,杀了他,都算便宜了他。
还不如让他活着,让他活受罪!
“报!”
京外,这半山腰的盆地上,荀年手握兵书,正身处于大帐之中,突然有一名小兵快马加鞭地赶来汇报。
“进,”
他应上一声,放下了手中书籍。
这小兵是他的亲信,匆匆走进了营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荀年眉心轻蹙,旋即挥了挥手,屏退了其他人。
把守在帐外的士兵也跟着退出了数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