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无了个大语,她满头大雾。
“算了,”
她举高小手拍拍裴藏锋的大脑袋,然后又弯起杏眼露出个闪亮的笑容来。
“总归大爷夸我一句厉害,那我当然得厉害一下对不对?”
“走,二爷,奴陪您一起去见那位柳夫人!”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胸抬头。
裴司谦本是心气不顺,可见了这,他一怔之后又是一笑,“怎还在自称为奴?”
婉清惊讶了一下下,然后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儿,接着,那娇娇糯糯,又软绵绵的小夹子音就突然响起来了。
“人家是奴婢呀,那人家不自称为奴,又该自称为什么呀?”
她卟灵卟灵地眨着一对儿水灵杏眼。
抖了个小机灵,可这小机灵裴二爷颇为喜欢,这只能说各花入各眼,一物降一物。
他又是一笑,问:“你说呢?”
婉清噘嘴,“什么叫我说?您若是不表明个态度,我又哪里知道?”
这是非得逼着他讲出口才甘心,二爷这人其实有时候是有点死要面子的,通常是那种只干不说的类型,想听他讲几句甜言蜜语可费老劲儿了。
然而裴司谦眉梢一扬,他突然伸手一扯。
“呀!”
婉清猝不及防跌进他怀中,坐在了他腿上,而下一刻,只觉一阵清冷馨香从他身上扩散,那如玉的手按住了她后颈,而后一个克制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又从她唇角一跃而过。
“婉清不是奴,从今往后,在这定雲轩,你便是这里的女主子,不知这,你可满意?”
婉清正因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而目瞪口呆,等听了这话,她唰地一下捂住自个儿的小黑脸儿。
哪怕她脸儿黑,但此刻也是滚烫滚烫的。
“你你你!”
她有些悲愤,有些羞,可那对儿大眼越发水润了。
气死了,哼!
还有外人看着呢,没见大爷张大嘴巴一脸呆滞,没见冰心她们面红耳赤,没见您身后的墨峰护卫哪怕戴着个纯银面具,依然一副下巴都快吓掉的模样。
“可恶!”
她气得捶了二爷一下,然后飞快起身,提起了小裙子就匆匆地跑了。
真该死呀,裴二驴子食髓知味,干嘛说亲就亲,就算真想亲,就不能等天黑吗,就不能等房门关起来再亲吗?
可恶可恶,他真太可恶!
而身后好似传来二爷一声清润的低笑,那笑声里重新染上了愉悦,这定雲轩本是有些低迷的氛围,也因此而再度重新活跃了起来。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晚,远方暮色低垂,但天光阴翳,乌云未散,而午后的这场雨也依然在下,只是已从大雨滂沱转变为淅淅沥沥的一场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