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
沈墨轻哼一声,仿佛一头隐忍许久的猛虎在喉间低吼,“北燕王单凭他的滑头之脑,便该晓得兵法深浅。
你就不觉得,送到你们手上的这份‘情报’,未免太过合时宜?”
白逸风听罢,忽地一震,他是侦察首领,对情报搜集敏感异常,此刻陛下点出疑点,他顿觉后背发凉。
冷静分析片刻,他沉声应道:“陛下明察,属下疏忽!
请陛下降罪。”
沈墨摇了摇头,冷笑道:“不是你的错,为难的只是对倒棋局心存侥幸的人。”
他目光转向窗外幽深夜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北燕王小觑了朕。
既然如此,就让他品一回,何为深渊反噬吧。”
他轻拍手掌,两名隐匿得仿佛与暗影融为一体的黑衣密使无声地进入书房。
沈墨目光平静如水,却隐隐透出杀机,“即刻出发,传令东线将领暗中部署,组织部队伪装成溃军,诱蛇出洞。”
一名密使抱拳领命:“遵旨!”
“记住,”
沈墨将声音压低,语气冷彻,“布障蒙而不攻,让北燕认为得计后,‘偶然’让出小道,令其觉得一路通畅,直到……”
他微微一顿,补充道,“直到踏入我们真正的屠杀之阵。”
白逸风听到这番布局,瞳孔紧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至天灵盖。
陛下运筹帷幄的狠辣令人胆寒,连敌人步步为营的把戏都已悉数收入眼底。
正当沈墨重新坐下,冷静翻阅另一批奏章时,又一名侍女捧着一份来势汹汹的折子进来。
她垂首低声禀:“陛下,有急报……从边境押送。”
沈墨眉心一跳,似察觉到某种异样气息。
他接过折子摊开,眼神逐渐凝固。
大殿内的空气沉甸甸地仿佛承载不住压力,每一名侍从都不敢出声。
白逸风也隐隐觉察不妙,试探开口:“陛下,可有变故?”
许久,沈墨才放下那份沉重的纸张,缓慢开口:“柳若男,出事了。”
白逸风一时未反应过来。
他知道柳若男是先皇的妃子。
后来企图复兴前朝,和沈墨沈秋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