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晨光透过木格窗棂洒在案几上,陈星宇正将新熬的牛乳倒进陶碗。
乳白色液体泛起细密涟漪,他伸手试了试温度,转头对蜷缩在床榻上的少年笑道:"
今日加了蜂蜜,保管不腥。
"
黄叙撑起身子接过陶碗时,腕骨突出的手腕仍在发颤。
少年仰头饮尽的动作却利落,嘴角沾着乳沫认真道:"
比昨日那碗似乎好喝许多。
"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铁甲相撞的铿锵声,黄忠提着新猎的野雉跨进门槛,肩头还沾着晨露。
"
陈兄弟,你看这雉鸡可肥?"
老将军将猎物往地上一掷,沾血的箭翎犹在颤动,"
今日正午炖汤如何?"
陈星宇蹲身查看野雉金黄的尾羽,这玩意颜色鲜亮,或许拔下来以后装饰什么应该很不错。
忽然听见身后碗盏轻响——黄叙竟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
三人俱是一怔。
黄忠手中箭囊"
哐当"
坠地,古铜色面庞泛起潮红,虎目死死盯着儿子缓慢移动的双脚。
少年每走一步,老将军的指节便捏得泛白,直到黄叙颤抖着抓住案几边缘,他才猛地冲上前将人搂进怀中。
"
爹。。。您勒得孩儿喘不过气了。
"
黄叙闷声抗议,却掩不住笑意。
黄忠慌忙松手,粗糙手掌反复摩挲着儿子单薄的脊背,嗓音沙哑得厉害:"
好,好,吾儿终于可以步行了!
"
陈星宇也挺高兴的:"
黄将军莫急,黄叙眼下还是温补为要,调养要慢慢来,急迫不得。
"
瞥见黄忠眼角水光,转身假装整理药篓:"
依照目前恢复的速度,还有个十天半月,黄叙的情况基本就能恢复大半,倒是黄将军在郡府的差事。。。"
"
早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