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则是剪开衣服,查看伤口。
比较万幸的是,伤口只有一点点开裂,只洒点止血粉就止住。
袁宝儿把伤口缠好,顺手摸他额头,微微有些热。
她让內侍弄来水,正想给他擦手心脚心,就发现他手心全是汗湿。
显然这一次的重伤让他元气大伤,之后起码将养几年才有可能养回来。
袁宝儿心里顿时生出愧疚。
要知道,当时那支箭是朝着她来的,看那架势就是想要她的命的。
但他却替她挡下来。
如果说,之前袁宝儿是感激和担心,那么现在此来的愧疚彻底将她淹没了。
她快速帮他清理了冷汗,等到內侍出去,便长久的端量着他。
说实话,右大王长得很英武,但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袁宝儿这儿,他就像兄弟一样,义气慷慨,哪怕他对她格外不同,她的心里也从来没有生出过男女之间的涟漪。
但现在,她很真切的感觉到,她欠右大王的。
她微微侧开头,叹息着离开。
救命之恩,要怎么偿还?
屋里安静下来,右大王张开眼,有些遗憾。
才刚袁宝儿的视线实在太过灼热,他几乎都要以为她会给他一个吻。
但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禁军队长隔着门回禀,“库哈,哈家族长求见。”
右大王这会儿后脊梁都是光着的,哪儿敢让他进来。
袁宝儿几乎是狂奔进来,快速把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收拾起来,并把帐幔半遮半掩,一把薅松右大王的发髻,帮他摆出侧卧的姿势。
然后才走到门边。
右大王淡淡叫了声进来,袁宝儿拉开门,目光低垂,娴雅文静,一派宠妃派头。
哈尼没什么好眼色的斜了眼袁宝儿,阔步进去。
他跪在内室门口,恭谨的请安。
右大王让他起来,问他有何事。
哈尼拿出公文,打开来道:“臣本来秉承库哈您的旨意,将从奴隶集市扣押的人力返还,但他们之前还欠我们三千两银钱,且他们还打上了家中仆从若干,这些零零散散算起来,便是把那些奴隶都卖了,也抵不上我的损失。”
他眼巴巴看着帐幔后的右大王。
因着帐幔遮掩,他只能看到衣衫不整,慵懒斜躺的库哈,不够隐约可见落下来的发丝,显然他来的不是时候。
右大王眉头紧皱,一脸厌恶的瞪着那个跪在地上,看着十分恭谨,实则贪婪无度的商人。
“你想如何?”
他声音平静。
哈尼自然是想越多越好。
这些年他们家族的实力已经步入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