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优作叹了口气,狠狠地揉了把柯南的乱毛:“真是的,现在的孩子,遇到危险都不跟父母讲的吗?不要小瞧父母哦。”
“您已经承认了吗,不过我想我们还算站在一条红线内?”
池青的微笑立刻生动了起来,“那在这个紧要关头,分享一下情报是必须的吧?”
灰原哀忽然往库拉索的背后缩了缩,因为工藤优作若有所思的眼神扫了过来,刹那间像鹰隼般洞悉的目光,没有人愿意被一照面看透。
库拉索左手微微后撤,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披着大衣的男人欣然颔首:“我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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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我们来讲一个故事,一个三十年前的故事。
洛杉矶的繁华也遮不住它贫民区的贫困,在那些偏远的孤儿院里,发生什么都不令人惊奇。
相比于其它孤儿院的违法乱纪,他的孤儿院算是最有头脑的了,他们不贩卖器官,也不搞皮肉生意,只是签下了协议,把一整个孤儿院都卖给了某个人。
于是所有的孩子都是那个人的玩具了。
他们被推进奇怪的白色房间,茫然地躺上冰冷的铁床,又细又长的针扎进身体,带来各种各样的剧痛和崩溃。
有的孩子疯了,有的傻了,忍受不了幻觉的话有的发了狂,被赏了一颗子弹后睁着眼睛倒在血泊里,等待被管理人员被拖走。
圣诞节落雪的夜里,他认识到枪和死亡。
他不想死,他真的很想活着,他还有很多事想做,想把幻想出的故事不只是传播在孩子们中间——所以他非常听话,又非常好命地撑到了第四年。
但日复一日的恐惧下去,他有点想逃了,他甚至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
但他不敢行动。
九岁那年,唯一活到第四年的他被领进新的房间,与众不同的注射器推到了底,他在束缚带里痉挛,哭着听白大褂们的聊天。
暗夜男爵,非洲,第四期,新的实验体出现了,这批可以扔了。
某种直觉在他昏迷前警告他快逃。
所以醒来时,他第一时间看向窗外,遥远的山火从四面八方烧了过来,他们这可怜的孤儿院建在山上,只有一条小小的溪流经过,剩下的孩子们都在绝望哭号。
直升飞机在远去,希望飞走了,他隐约看见有个银发男孩丢下什么东西,而那个方向的火烧地更猛烈了。
他忘了他怎么逃出来的,但他知道只有他逃出来了,而且现场一定惨不忍睹到难以区分尸体,不然组织一定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他叫自己工藤优作,被人收养,读了大学,认识了心爱的人,写出了风靡全球的畅销书,但某些独自一人的夜里,他还能想起那些无情的器械,想起那些令人夜不能寐的秘密。
在他看不见的夜色里,又有多少人和他当年的朋友们一样死在寂静或混乱里,又有多少魔鬼还在这个世界上冷漠的徘徊?
所以,他来到这里,愿耗尽自己的生命来揭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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