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的人生就是《浮生物语》里的梦浮桥,走过的浮桥的一刹那,长长的故事结束了,再美丽的梦也都要醒来——
只是醒来之后的世界太残忍了。
“来了来了——马上!”
伊吹和彦逼自己快速回忆起门外人的拳头,终于从头痛欲裂中爬了起来,在差点把自己栽进洗手池和穿衣服快穿睡着之后,他终于把一个比较体面的自己收拾出来了,“还有四十分钟……够了。”
“这可是横穿整个东京的早高峰,也就你敢这么说了。”
松田阵平兜头扔过去了罐黑咖啡,指了指他的黑眼圈,“我们不是昨天才下的飞机,当晚你就有单人任务?”
伊吹和彦打了个哈欠,开完易拉罐直接往胃里倒:“对……琴酒发布的,我就是去收个尾,有个组织成员暴露了得把住所抹平。”
“剩下的就别再问了吧?如果组织要我处理掉你的话,我也会很苦恼的。”
他笑得轻松自在,和窗外平凡的生活如此合宜,而放下喝到一半的罐装咖啡时,那上面还有被松田站在门外捏了许久的余温。
松田阵平沉默几秒,忽然切了一声:“是啊,你这家伙,没有我看着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吧?——快点,十三号研究所前几天刚搬走了,新地址可远得很,你也不想听朱奈瑞克废话吧?”
“嗨嗨——”
伊吹和彦跟着他出门,走到玄关时终于仰头把剩下的咖啡都闷了,“那么,新的一天也请多多关照了,卡沙萨君?”
“知道了——快点,潘德林。”
他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后摁亮了电梯,没有回头。
就像他做出的很多选择,不准回头,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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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波本。”
大清早的,竟然这么快。
他开门的时候外面站着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然而依然见怪不怪侧身让开了道路:“如果不是你的手艺的确高超,我可不想邀请你来我家做客。”
“哦?你已经把这称呼为家了吗?”
贝尔摩德顶着那张亲切的脸随便打量了房间几眼,转头就放下了自己的工具箱,敢把她叫到自己的私人安全屋来,以波本的缜密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看再久也没用。
“身份代入而已,这种细节你我会忘?”
波本一脸不爽地关上门,虽然是他自己把贝尔摩德叫过来,但是领地被入侵的感觉果然很难受。
啧,好想偷偷一个电话打出去把公安叫过来。
“赤井秀一那家伙的脸你已经很熟悉了,对吧?那就做个可以用好几天的面具,钱会打到你上次那个账上的——等等,你拿那个干什么?!”
波本嘴角抽搐地指着那顶从工具箱里掏出来的黑色针织帽,如果他是条九尾狐,那么想必每条尾巴都炸开了,而罪魁祸首还在那里笑得幸灾乐祸,“这个绝对——绝对不行!”
“啊啦,只是以防万一嘛,针织帽会勾勒出人的头型,我才不会给你用的,放心好了。”